在左手的無名指上戴了一隻仿製的古董戒指,上面有歐西里斯之眼的刻花。我印象中他只戴這枚戒指。”
“他總是戴著這枚戒指嗎?”
“是的,因為那隻戒指太小的了,勉強戴上之後就很難摘下來了,他不得不一直戴著它。”
傑裡柯的證詞到這裡就差不多了。結束的時候證人望著伯林漢的律師,似乎想問點什麼,但奚斯一直坐在那兒專注地看著供詞。傑裡柯發現不需要再交叉質詢,於是走下了證人席。我往椅背上靠了過去,一轉頭,發現伯林漢小姐正低著頭沉思。
“你認為供詞如何?”我問她。
“聽起來沒什麼可以懷疑的地方,滴水不漏。”她嘆了口氣,低聲說,“他們怎麼能這樣冷酷地談論我可憐的約翰伯父,這太不應該了。說他是什麼‘立遺囑人’,這完全是市儈商人的口吻,好像他老人家只是一個符號似的。”
“遺囑認證庭裡很難給人溫情和善意。”我笑著答道。
她點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問我:“那位女士是誰?”
她所說的女士是一位穿著時尚的年輕女人,她剛走上證人席,此刻正在宣誓。宣誓完成之後,她回答羅藍律師——同時也在回答伯林漢小姐——關於她身份的問題的疑問。她的名字叫作奧古斯汀娜·關杜萊·多柏斯,是喬治·赫伯特在艾爾森那棟房子裡的女僕。
“赫伯特先生是一個人居住在那兒嗎?”羅藍問。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多柏斯小姐說。
“我的意思是,他是否單身,明白嗎?”律師解釋道。
“那又如何?”證人輕佻地回答。
“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我知道你的居心,”證人看上去比較難纏,“但我認為你不可以對一個潔身自好的年輕女孩作出這種影射。再說,還有一個管家和一個廚房女僕也住在這屋子裡,而且赫伯特先生已經老得夠資格做我父親了……”
法官嫌惡地微微低下頭。
羅藍回答她的話道:
“我並沒有影射你,我只是在問你,你的僱主,赫伯特先生,是不是單身,是或不是?”
“我又沒問過他這個問題。”證人沉著臉說。
“請回答我的問題——是或不是。”
“我不知道答案,怎麼回答你的問題?”證人有點失去理智地大喊,“也許他結婚了,也許還沒有。我憑什麼一定知道?我又不是私家偵探!”
羅藍律師似乎愣住了,一臉錯愕地望著證人。一陣沉默之後,法官傳來求饒似的聲音:“這點真的很重要嗎?”
“當然,法官大人。”羅藍回答說。
“既然這樣,那你可以等傳喚赫伯特先生的時候問他吧!他總會知道的。”
羅藍鞠了個躬,算是同意了,於是回頭繼續質詢這個囂張的證人。
“兩年前的11月23日,你還記不記得這天發生了什麼事?”
“記得,約翰·伯林漢先生在那天來訪。”
“你怎麼知道那是約翰·伯林漢的?”
“我不知道,他自己說他是伯林漢先生。”
“他什麼時間去的?”
“下午5點20分。”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我告訴他赫伯特先生還沒回來,他說他可以在書房裡等,順便寫幾封信。於是我就帶他到書房去了,然後關上了門。”
“接著發生什麼事?”
“沒什麼特別的。赫伯特先生在5點45分的時候回來了——和往常一樣——他拿鑰匙開門進了屋子,然後便直接走進了書房。我沒有多注意,以為伯林漢先生還在那裡,便準備了兩份餐具和晚餐。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