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丙傑看著她點點頭。
原醫生說得對,他們所愛的人,已經不復存在。
石丙傑愛過曼曼,但她不是曼曼,石丙傑也非常喜歡弄潮,但她也不是弄潮兒。
奇怪,她似擁有新生命。
由他陪著弄潮返家。
在飛機上,因為態度親暱,服務員誤會他倆新婚,奉送香檳慶祝。
弄潮輕嚷:「我最愛這個。」
而石丙傑明明記得,曼曼才最愛喝香檳。
遊家的車子在飛機場等。
老司機一看見許弄潮,馬上呆住,隨即老淚縱橫:「小姐,你治癒了病,這下子可好了。」
石丙傑低聲對弄潮說:「幫個忙,先到遊宅見一見一對痴心的父母。」
弄潮沒有異議,外表上,她確是遊胤馨的女兒。
「非必要時,不用說話。」石丙傑叮囑她。
弄潮頷首。
遊胤馨早已知道他們在這個時候抵達,站在大門前等候,石丙傑與曼曼老遠就看見他通切地盼望,弄潮忍不住說:「他這樣愛女兒。」
車子尚未停定,遊氏就過來拉開車門,雙手顫巍巍扶住車子,限定定地看住弄潮兒,像是不相信女兒已經回來,不知是幻是真。
石丙傑低聲說:「叫他呀。」
弄潮的聲是曼曼的聲音,溫和的語氣卻屬於自己,她輕輕喚:「爸爸。」
遊胤馨再也忍不住,緊緊握住女兒的手,思潮飛到了老遠老遠,追溯到女兒第一次叫他爸爸的情景。
他肆無忌憚地落下淚來,畢竟人生沒有幾個失而復得。
一轉頭,看見妻子站在他身後,便招手,「曼曼回來了!」
他輕輕說:「過來見曼曼。」
遊夫人看清楚,證實無誤,便把女兒擁入懷中,號海大哭起來。
已證實眼淚可將體內毒素排出,壓抑淚水,誠屬不智。
這個時候,弄潮也不住垂淚,把頭理遊夫人臂膀中。
眾僕人擁撮著他們一家三口到室內。
石丙傑在偏庭內喝了一杯香片茶。
這次同上次的待遇有天淵之別,管家親身雙手捧條盞出來,差些兒沒有拂下馬蹄袖,單膝跪低,叫聲喳。
石丙傑有點倦了,更加詫異,同一個人,怎麼會有多副不同的嘴臉,聽差辦事的一名管家而已,演技何用過份精湛。
不管它了,只要水滾茶香,其他事不宜多計較。
沒到一刻,遊胤馨下樓來,後邊跟著遞毛巾的僕人,他
用熱水擦一把臉,眼睛鼻子頓時歸了原位,神氣又似恢復三成。
「丙傑,解鈴終需來鈴人。」
石丙傑不語,這不過是指他功過相抵。
「我不是說過嗎?丙傑,我始終有種感覺,曼曼會與你在一起。」遊氏得隴望蜀。
遊夫人在門邊出現,石丙傑連忙站起來。
「丙傑,你終於把女兒還給我了,心病還須心藥醫,我早知只有你一個人醫得好她。
石丙傑益發疲倦,「我把她交給你們了。」
「讓丙傑回去休息吧。」
有一把聲音輕輕請求:「讓我同他說兩句。」她是弄潮兒。
遊氏夫婦連忙退開。
弄潮告訴石丙傑:「我打算在這裡住十天八天才回宿舍,他倆需要安慰,我也是。」她是個孤兒。
石丙傑微笑,「弄潮,你回不了宿舍,許弄潮這個人已經不存在,她已在大溪地消失。」
弄潮一怔,低下頭,「我一時忘了。」
「好好休息,陪伴你父母,熟習環境,我改天來看你。」
弄潮抬起頭,「可是這裡一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