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予白看著手中的披風,心中掀起狂風一般。
她站在櫃子前,呆愣了許久,才轉身走向房間裡的唯一一張桌子。
一個木桌上擺著茶具和簡單的筆墨,旁邊是個小小的冊子。
蕭予白將冊子拿起來,翻開,看到了裡面乾涸的墨跡。
熟悉的字跡寫著幾行小字。
“蕭予白,京城人士,年芳十六,父鎮國一品將軍蕭正清,母青州東晟侯府嫡女鄭若竹。
幼年在太虛觀長大,性柔善,手無縛雞之力。
師承太虛觀道長張真人,通曉道義,善茶道,略同棋藝……”
蕭予白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下去,儼然是曾經的蕭予白的生平經歷。
她往後翻了一頁,上面又重新寫了:“率真果決,通曉醫道,不善茶道,不通棋藝,卻獨懂武學……”
蕭予白猛地想起她第一次在妓館的樓閣上和江玄墨見面時,江玄墨在獨自下一盤殘棋,還邀她一同切磋。
那個時候,她說她不會下棋。
江玄墨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只堅持讓她下一盤試試看,直到看到她爛到家的棋藝,終於罷休。
她又想起江玄墨曾經在竹林泡茶,她來時,江玄墨邀她品茶,問她味道。
可她說,她不喜歡喝茶,對她來說,茶和白水是一樣的,江玄墨只淡淡的笑著,說她率性。
可如今再讀這些文字,都與曾經的場景一一重合。
江玄墨並不是真的想跟她下棋,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她對茶葉的喜好,他只是想知道,現在的這個蕭予白,究竟還是不是太虛觀的那個蕭予白。
事實證明,她不通棋藝,不懂茶道,一次一次的驗證江玄墨的猜想。
蕭予白的手微微顫抖著,繼續往後翻。
“三月初二,亂葬崗。蕭予白憑空造出救命丹藥,擊退鬼影堂。
三月初八,京城妓館。蕭予白初次領略真氣,天賦異稟,若無本王相助,必遭反噬。
三月十三,京郊馬場。蕭予白彎弓射出咬尾箭,縱觀大崇,無人能及,此女習武天賦百年難得一見。
四月初十……”
蕭予白來到大崇之後的每一次動作,每一次出手,都被詳細的記錄在了這個冊子中。
每一件事的背後都有江玄墨的評價,他看得出她對武學的天賦,看得出她對真氣的領悟超乎常人。
直到皇宮大殿,她身中劇毒,無意中把江玄墨拉進空間。
這件事的後面寫著:“身懷空間,手握上古神火琉璃,務必掌握在本王手中。”
最後一件事,則是景王送來的南月國寶物,蕭予白被漫桐拉入幻境。
“蕭予白與靈力相互吸引,馭靈之術尚未通曉,卻足以令人驚歎,劍芒山陣法,非她不可。”
“啪嗒”一聲,冊子掉在了地上。
蕭予白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靜。
漫桐站在她身邊,輕聲道:“主人……”
蕭予白抬手製止了她:“漫桐,我想安靜一會。”
琉璃拉了拉漫桐的衣角,低聲道:“算了,讓她自己想想吧。”
兩人閃身進了空間,阿芒則乖巧的趴在了蕭予白的腳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空間之中,琉璃低聲道:“真沒想到,江玄墨竟然是這樣的人,我還以為他是真心喜歡這個臭丫頭,可他竟然時時刻刻都在記錄這丫頭的行動。”
漫桐的眸中劃過寒意,冷聲開口。
“我早就說過了,他不是好人,我在幻境中看見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這人必定造了無數殺孽。
如今看來,大約都是為了這個什麼劍芒山的陣法,他一定不止找了主人這一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