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蒂娥一句話憋在喉間,半天不知是吐是咽,在即墨蘭與樂來兮二人離去之後,滿臉通紅,雖然是自己言語不周,露出破綻,可是。究竟心有不甘。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樂來兮就是個妖女。先是收拾了府裡所有的女人,接著收服了她的男人,現在,連她婆婆的心,也給收走了。
對!她就是個妖女,不僅是妖女。而且還是法力極強的那種。
在西廳靜靜捧著茶杯吞雲吐霧的即墨蘭望著那群離去的奼紫嫣紅,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
她這一生。最不喜歡別人拿她當傻子。
這麼些年,她是不在北冥即墨身邊。可並不代表她不瞭解兒子的狀況,府裡接二連三的發生那麼多起大事,哪一件,她不知道?
“這些女人不宮鬥,難道真的會死?”即墨蘭惡狠狠的一聲,冰冷的氣息從她的柔唇中吐出。
樂來兮輕笑一聲,“要說宮斗的根源,其實是時代的悲哀,無論何時,只要男人擁有特權,那麼,悲哀的女人便無處不在。”
即墨蘭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王權至上,男權至上,所以,男人都三妻四妾,這樣一來,女人很多,可男人就一個,假若這個男人只是個擺設也就罷了,可他偏偏是世界的中心,他向你靠近一分,你便光鮮十分,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女人,誰不渴望這種光鮮的生活呢?所以,宮鬥、宅斗的就產生了……”
“你的見解很獨到,我花了二十幾年沒有想明白的問題,被你這麼一說,居然通了!”
即墨蘭眸光湧現一絲波瀾,而後嘆道:“如此說來,這個世界的女人很悲哀!聽墨兒說,你們那個世界就不是這樣,你們那裡的女人地位很高的。”
“我們那裡的女人,地位確實比這裡高很多。”
“但是,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兒的事,這些鬥爭的目標原本是男人,可是這些女人們鬥著鬥著,竟然改變了方向,她們很少花心思去關心那個男人是否高興,是否快樂,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她們把大把大把的時間浪費在,整死一個女人,接著再整死一個……彷彿這世上,少了一個女人,那個男人便會朝她靠近一分。”
即墨蘭靜靜的聽她講完,而後,將身子歪倒在藤椅上,笑道:“有意思。”
“可是,你想過一件事沒有?”即墨蘭頓了頓反問道:“其實,大多數時候,她們最愛的,並不是那個男人,而是那個男人背後的東西,權勢、地位、榮耀、一生的安逸,也許,一開始那個男人是吸引她們的,可是鬥到最後,她們卻發現,原來,那個男人根本沒那麼重要,因此,她們要打擊的目標,當然是女人,少一個女人,她們便可多分一些勝利的果實,其實,說起來,男人喜歡戰爭,女人,同樣喜歡!只是,戰場不同而已!”
樂來兮知道即墨蘭是一個很有內涵的女人,但是,她還不知道,她竟將事情分析的那麼透徹。
“來兮,受教了……”樂來兮離了座位,與即墨蘭福身行禮。
這番談話後,許久,二人皆沒再說話,只是細細品茶。
次日天氣竟涼爽起來,天氣一爽,人的心情便也跟著爽快許多。
即墨蘭要去慶春園賞花,樂來兮便帶著飛霞、似錦,一起出了門。
幾個女人說說笑笑的正走著,剛出了走廊拐角兒,一道人影突然攔住了幾人的去路,樂來兮定睛一看,竟是蘇嬤嬤。
蘇嬤嬤只盯著即墨蘭。顫顫巍巍的突然撲通跪地,淒厲的喊了一聲,“主子!”
彷彿多年未見,千言萬語,全化在那淒厲的一聲裡……
“月蟬?”即墨蘭先是被唬了一跳。而後驚喜道。
原來蘇嬤嬤的名字叫蘇月嬋,呸呸呸!樂來兮暗自惱火,都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