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孫還活著,甚至大機率就在京城之中。
除了第一次頭疼,後來大多數時候,蕭弄都掩飾得很好。
老皇帝也是過了幾年,才因為蕭弄某一次的失控傷人,才發現他的蠱毒開始發作了,這代表遠在漠北的蕭弄身邊沒有母蠱。
沒有母蠱的安撫,遲早會疼死。
老皇帝邊派人繼續搜查太子遺腹子下落,邊盯著蕭弄,也不急著從他手裡收回兵權了,等著他撐不住疼瘋過去或者疼死。
畢竟蠻人告訴過他,那種疼痛,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也最多能忍年。
哪知道蕭弄那麼能忍。
他熬著劇痛,一步步平定了漠北之亂,又收復了遼東,不僅沒死,還活蹦亂跳,養出了一隻戰無不勝的黑甲軍,叫蠻人聞風喪膽。
老皇帝感到棘手的時候已經晚了,當初十分大方放給蕭弄的兵權收不回來了。
但好在蕭弄身子裡還有條蠱蟲,早晚會撐不住。
“你回京不久,朕發現,他身上的蠱蟲發作……稍緩。”老皇帝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帶著血紅恨意的目光從蕭弄身上轉移到鍾宴笙身上,陰沉沉的,“朕便,猜到了三分。”
於是在知道霍雙是太子舊部的情況下,出於某種惡意,故意派出他,去畫下了鍾宴笙的樣貌,檢查他後頸上是否有印記。
確認鍾宴笙的身份後,就立即想到了給他一層假身份,將他接進宮的辦法。
老皇帝清楚,蕭弄最是厭恨皇室中人,在那種情況下,發現靠近鍾宴笙能緩解頭疼,反而只會加重他的懷疑,覺得是場陰謀,進而更疏遠厭惡鍾宴笙。
就是沒想到這倆人居然早早就攪合到了一起。
鍾宴笙聽到老皇帝最後一句話,有點不好意思,點點腦袋哦了聲:“所以你那天的話,果然全是假的。”
“自然不,全是假話。”
老皇帝滿臉冷汗,額間青筋浮現,突然冷笑了下,充滿惡意地死死盯著鍾宴笙:“子蠱,壽命有限,哪怕有母蠱在身邊緩解,也,撐不過幾年了,世上……沒有解法。”
“你會,看著蕭弄,死在你面前……”
鍾宴笙突然抬手,學著蕭弄簡單粗暴的做法,一巴掌把老皇帝扇昏過去。
老皇帝費力地說了半天,還沒討到說好的烏香丸,又被打得昏死了過去。
鍾宴笙的手卻有些抖,臉色微微發白,隨即感覺腦袋上遞來熟悉的手,按著他柔軟的頭髮揉了揉。
蕭弄的嗓音很平靜。
“他說的話,一個字也別信。”
鍾宴笙低垂著眼睫,好半晌才很低地“嗯”了聲。
就算知道老皇帝的話虛虛
實實,不能盡信,可是……可是蕭弄的頭疾的確是越來越嚴重的。()
距離上次爆發頭疾,已經有幾個月了,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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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晦氣的老東西。
蕭弄暗暗皺眉,摟著鍾宴笙往外走,正斟酌著該怎麼安撫住鍾宴笙,不叫他多想,展戎便揣著兩封信報,匆匆趕了過來:“主子,有兩封從漠北來的急報!”
一看展戎那衰樣,就知道沒好事,蕭弄面無表情地睇他一眼,抬手揉揉鍾宴笙的腦袋,和顏悅色道:“迢迢,你身子還沒全好,回去再睡會兒,我處理些雜事。”
展戎被他看得頭皮一麻,不禁縮了下脖子。
他怎麼覺得,主子嘴裡的雜事是他呢。
鍾宴笙早就沒以前那麼好哄了,從憂思裡回過神來,聽出蕭弄明顯要支開他的意思,沒有搭理他,擰起眉頭望向展戎,一臉嚴肅:“報上來。”
換做是往日,展戎就偷笑著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