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格外逼真,形似一輪圓月,泛著冷光,甚至連上面的坑窪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她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擁住那一輪月,白色袖口滑落,露出那截細白的玉臂。
可那輪月最終離她越來越遠,她也絕望的認了命,趴在冰冷的舞臺上,輕聲哭泣起來。
瘦削卻平直的肩,連帶著蝴蝶骨也跟著一同輕顫。
舞蹈結束,燈光熄滅,觀眾席在沉默許久後響起雷動的掌聲。
給她獻花的人很多,大手筆的更是不再少數,後臺有個空房間是專門放這些花束的。現下都快堆滿了。
用林昭打趣她的話說就是,周凜月每次有演出,最開心的當屬劇院附近的那些花店了。
在那麼多昂貴的花束裡,她卻唯獨只留下了一束。
是一位坐了十多個小時的火車,特地從南城趕到北城看她演出的一位阿姨送給她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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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凜月進了自己的專屬更衣室,手機就放在一旁。
等她換好衣服出來時,正好看見手機螢幕亮著。
訊息是秦晝發來的,訊息內容一如既往的簡短。
他這個人,向來惜字如金,能一個字說完的絕不多浪費時間。
【秦晝:結束了?】
周凜月沒想到他今天會特地過來接自己回家,但她心裡卻沒有半分感激之情,反而擔心他的出現會被別人看到。
要是被別人看到的話
纖細修長的手指在上面敲下幾個字後,她放下手機加快了卸妝的速度。
【周凜月:結束了,我很快就好。】
訊息發出去後片刻,螢幕又亮了。
【秦晝:嗯。】
特地過來一睹美人風采的公子哥們兒在舞蹈散場後也沒離開,都坐在車內企圖來製造一場「有緣的初見」
那輛騷氣的紅色保時捷車主明顯是其中之一。
不過他來的稍微晚了些,靠近劇院門口的絕佳位置被別人給佔了,他只能憋屈的排在後面。
都快拐進那條窄巷裡了。
今日估計是沒戲了,他想著下車抽根煙了再離開,才把煙點燃,借著那點微弱火光瞧見後面犄角旮旯裡停著的那輛黑色卡宴有些眼熟。
尤其是那特立獨行的車牌號,分明犯了晦氣的數字。
對方倒是絲毫不在意。
秦晝身上有股狠勁,這種狠不是他待人處事狠,而是體現在方方面面。
這個圈子裡的人不管信不信佛,多少都會心存忌憚。畢竟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的人不再少數。
可能你昨日還風風光光,明天就不知道踩到哪條線,輕則破產,重則蹲局子。
每年清佛寺的香火善款大頭都是些隱去名字的,但看那些讓普通人操勞一輩子才能攢下的巨額數目,不過是他們指縫裡流出的幾滴水。
都是北城上層圈子的那些高幹。
可秦晝從來不信神佛,百無禁忌。
為數不多的幾次去寺廟,還是陪他那個信佛的外婆。
那三柱香是老人硬塞給他的,讓他拜上一拜,請求菩薩保佑他平平安安。
秦晝接過那三柱香出去,低下頭就著那香把嘴裡的煙點燃,然後隨手插在銅像菩薩香的香爐裡。
連拜都懶得拜。
每到這種時候外婆都會過來罵他:「不尊重菩薩是會遭報應的。」
他將夾著煙的那隻手拿遠些,怕燻著老人家,說話的語氣倒是風輕雲淡:「它要是真來報復我了,我姑且還能信信。」
夜色比之前更加濃稠,大概是因為劇院門前的燈又接連關了好幾盞。
保時捷車主過來和秦晝打招呼,彎著腰去敲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