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抬頭就發現柳州在看她,於是挑眉笑了一下。
“你看我做什麼,喜歡上我了?我可是你妹妹,不亂倫的。”
剛剛誰說她的稜角磨平開始沉澱的!拖出去,打板子!
柳州翻了個白眼,又端起茶抿一口,看著清江讚歎道:“不愧是海記大老闆,喝的茶都和我們老百姓喝的不一樣。”
她沒驚訝柳州知道內情,嘉慶帝該是什麼都對他們講了,也沒理會他的貧嘴,替他蓄滿了茶,問道:“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清風打視窗吹來,掀起的不是紗幔,吹開的不是茶香,而是一段慢慢叫人無法提及又沒法淡忘的往事,如雲舒捲散開又慢慢聚攏在一起。
柳州放下茶杯說:“我正打算問你,沒想著讓你搶先來了口……我挺好的,怎麼不好,想的少要的少,必定都是平靜的,二哥……陛下他還是有情義的,恢復了大姐的身份,又給了大駙馬一個差事。”他頓了一下,再說:“又尋你回宮,作為一個帝王,他做的夠了,真的夠了。”
他停了一下,問:“清江,你恨他嗎?”
她垂下眼瞼,旋了旋手中的青花茶杯,漠然道:“你也說了,他是陛下,我恨他做什麼。”
清江的頭垂的有些低,早上是家宴,一如既往的盛裝出席,她也沒來得及脫下一身隆重的宮裝,頭上步搖的玉墜垂下蕩在她臉邊,瑩潤安靜。
說不怨,便能不記恨,他笑著點頭,這就是生在了帝王家。
“那你呢,這些年在外面,過的好嗎?”他問,帶著一絲忐忑和小心翼翼,他生怕哪句話問錯了不小心戳到她心窩子裡,她會疼。
“挺好,母后留給我的東西都派上了用場。”
他端起茶杯,問:“壬午年立冬,你發生了什麼事?”
她側頭看他,很是驚訝,他們對著看了一會,她笑道:“我卻忘了,你和她是雙生子,有心電感應的。”
他擱下茶杯,正色道:“是你……什麼是心電感應。”
清江開始收茶具,不經意的說:“就是人和人之間的一種默契和感覺……我跟你講這個做什麼。”
“嗯,那不講這個,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手中動作不停,輕輕說道:“也沒什麼大事,趕路途中翻了車,還好無恙,撿回一條命。”
柳州看她語氣輕鬆,好似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卻能感受到當時的危急和錐心刺骨的痛意。
那時他常常被招到宮中伴駕,皇上有意扶持提拔他,自從那事過後,他也待親情更甚。當時他們在下棋,他手持一顆白子隨意的落了個位置,不能贏過陛下更何況本來就贏不過,他索性就隨意一點。
嘉慶帝看他裝出一副吊兒郎當,不成氣候的樣子,心頭生氣,面色愈發冷冽,正準備發作便見他腳一滑滾在地上,他怒上心頭正準備斥責卻見他不像作假。
扶起他急忙問道:“五弟,你怎麼樣,來人,傳太醫,傳太醫!”
太監見嘉慶帝語氣著急,一溜小跑,半盞茶的功夫,太醫揹著醫藥箱步履匆匆的趕到。
嘉慶帝見太醫來了,從床邊繞開,急到:“王太醫,快看看王爺這是怎麼了?”
太醫又是把脈又是摸骨,撐起他的眼皮又看了一道,搖搖頭。嘉慶帝見他搖頭,冷聲到:“朕養著你們是叫你看病不是隻會搖頭,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你們太醫院全給我滾蛋!”
王太醫連忙俯身跪下,額頭冷汗一直不停的冒,抱著的手都在抖。
“回陛下,微臣……”
這時柳州眯開眼,身上疼痛沒了,他叫住嘉慶帝。
“不怪他,皇上,臣弟有事要跟你講。”
嘉慶帝摒退左右,見柳州神色肅然,心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