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曾經問他要什麼東西,他也是這樣不痛不癢寵溺的答應。他對什麼東西都不上心不在意,包括她。
她點點頭,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就這樣僵持著。
宋遠一直在打量她,從眉頭的額心墜,到腳下的尖頭繡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神閃爍不明。
……
柳絮等的昏昏欲睡,空曠的走廊上“吱呀”一聲很是突兀,她睜開眼,幾步衝過去。
“小姐,你沒事吧。”
她把手中的錦盒遞給柳絮,搖搖頭,頭也不回的走了,背影執著優雅,像空谷裡一株含苞的幽蘭,她身後雨簾密佈,燭火搖曳不停。
馬車上,柳絮抱著錦盒,有些躊躇。
她一路都沒說話,一直到回到別院,坐在可樂床邊,手拂上可樂的臉,才突然意識起,連忙收回手,攏回袖子中,指尖才漸漸回暖有了知覺。
第二日,她睜開昏沉的眼,床邊趴了一隻毛茸茸的腦袋,一雙玻璃珠子盯著她,她摸摸可樂的頭,一開口,全是嘶啞。她看了看柳絮,後者對她點點頭,她緊繃的身心這才放鬆。
“媽媽,你別說話了,絮姨說你受涼,需要休息。”
她渾身沉重,使不上力氣,可樂把他的手塞回被窩裡,一張小臉上滿是擔憂。
傍晚,她囫圇吞了半碗粥,把可樂交給柳絮就派人叫了大掌櫃李叔。
她喝著茶,李叔過來請安,她招招手,示意他坐。
“李叔今年有五十了罷。”她說。
大掌櫃全名李德海,他笑著答道:“五十有二。”
她點頭,誠懇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李德海表面上的海記的掌櫃,實則為當年她母親留給她的親信,這五年中,該有的都走了,能變的都變了,真叫人無奈。
“小姐說哪裡的話,這一切都是老奴該做的。”
她點點頭,手放在太陽穴輕輕的揉,聲音很輕。
“海記還多勞您看著,各地的鋪子也都進入正軌,多幫我培養幾個人,有事就傳話到上京城。”
李叔訝道:“小姐就要回宮了?可是皇上盯的緊?”
她揉著太陽穴,甚是疲憊,話語淡淡:“他還管不著我……”
“只是,宋遠在這裡,我必須走的。”
他端茶的手一抖,茶水溢位也顧不得,震驚道:“他……”
李叔想了半晌,卻沒想到怎麼開口來說,最後,她扯開話題說了些生意上的事,他也沒再多問,只是走出房門看著滿天的繁星,道了一聲“孽緣。”
作者的話:作者在這章出來打了個醬油,喔霍霍霍,你找到了嗎。
04 白馬可樂
她當初並沒有想過生下可樂,三個月的時候卻意外的喝下摻了劇毒的茶水,命保住了,孩子也保住了,事後她虛弱的躺在床上,聽著太醫說“公主福大命大,孩子也是個有福氣的。”忍不住潸然。
當前就下了決心要留下這個孩子,懷胎十月,她過得很是艱苦,宮中一朝事變引無數牽連,她待在自己宮裡,守著一方淨土,看淡繁華變遷。
可樂在宮外降生,那時二哥即位,正是對她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她母后臨死前拉著她的手說福竊宮的李德海是她孃家來的人,是留給她最後一道屏障。
她看著母后摸著她的肚子叫“小外孫,”然後笑著嚥了氣,太監急步奔出門大聲的喊“皇太后薨逝了。”她捂住母后冰涼的手,在床前坐到日落,卻始終沒能等來陛下,沒能和他告別。
李德海知道宮中秘道,他們走的出奇順利,沿著九曲八灣的秘道,踏上鬆軟的土地那一刻,她的淚終於大滴大滴的砸落在枯葉裡。
她在宅子裡,和許多普通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