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泣大吼了一聲,舉刀就向其中發出聲響的方向劈去,將那根黑線劈斷之後,耳朵裡 聽到清脆地一響,還未反應過來,頭頂上卦衣那把黑皮龍牙刀便直插了下來。鬼泣慌忙巨刀 擋住,將龍牙刀架住又用力一揮,卻砍了個空。
沒人?人呢?
鬼泣再也顧不上掩蓋自身的殺氣,退後兩步緊緊地靠著樹幹,準備再也不離開,最後的 打算竟是靠著樹幹撐到天亮。
鬥戰,如為死鬥,依其物不動,所站之位稱之死地。
“鬥騎兵,三成勝算。”
鬼泣聽到自己身後一個詭異的聲音響起,他還正要回頭,就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涼,自 己護面的鐵罩不知何時被掀起,一把匕首正架上面。
一個戴著詭異面罩的頭從他身後出現:“其三,亂其陣腳”
第二十三回
記得,那日我站在武都城頭,看見城下騎著戰馬肩扛那名鬼泣的卦衣時,有一種說不出 來的東西涌上心頭。我漸漸覺得好像武都保衛戰並不如 我想象中那樣簡單了——也許勝,也許敗,可無論是哪種結果,在天下未安之前,最終還是 會選擇棄城而走,因為這裡實在離龍途京城實在太近了。大軍要攻打京城,就連想繞開武都 城都不可能,更何況在武都城後還有一座鎮龍關……
武都城如今面對的是數以萬計想要快速攻武都,直取京城的反字軍,而在反字軍的身後 是廖荒和賈鞠的天啟軍,還有納昆焚皇麾下的虎賁騎,另外一面,自從那日拿著龍身玉璽離 去後的蜀南王坐鎮蜀南,再未出現,他到底在想什麼誰都不知道。
商地的殤人部落也雖然舉旗稱從此之後再也不服從大滝的管制,可同時也宣佈絕不和其 他勢力爭奪天下,保持中立,不過這些殤人,果然是商人呀,背地裡將自己的鎧甲和精銳 武器賣給他們,再招兵買馬。聽說殤人部落在商地正在修固一條防線,這條防線連著江中平 原和商地高原接壤的城寨,如果修建成功,就能徹底將江中和商地隔開,成為一道堅固的屏 障。
誰想在短時間內重新統一天下,那都是痴人說夢。
“開城門”我大聲從守城的隊長喊道,隊長應聲後迅速讓手下士兵將城門開啟。
卦衣扛著那暈厥過去的鬼泣緩緩走上城樓,在看到我和遠寧之後,目光放在遠寧的身上 ,身子一沉發力後竟將鬼泣高高拋向遠寧。
遠寧單腳後退,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穩穩地將那鬼泣接住,轉身放在地上。
那鬼泣被藤條綁得無比結實,嘴裡不知被塞了一團什麼葉子,可眼神依然那麼犀利。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虎賁鬼泣,雖然是斥候,那身上的鎧甲,和左胸甲上所烙的那個馬 頭印記說明了他是什麼人。
我打量了那鬼泣一會兒,問卦衣:“這是虎賁騎嗎?”
卦衣此刻已經抱著自己的那柄黑皮龍牙刀,靠著柱頭閉上了雙眼,看得出他忙碌了一夜 。
“虎賁騎?”遠寧盯著那鬼泣,有些不相信,“虎賁騎怎麼會出現在東山?你是說那些 山火也是他們所放?”
卦衣“嗯”了一聲道:“那不是一般的虎賁騎,是虎賁騎中的精銳部隊,鬼泣”
遠寧聽到“鬼泣”二字身子微微一震,但凡武將沒有不知虎賁鬼泣的厲害,傳聞這支部 隊所向匹敵,在戰場上從未敗過。
我又問卦衣:“虎賁鬼泣怎麼會出現在東山?他們來幹做什麼?”
卦衣搖頭:“不知道,只知道遠寧派出去的三個斥候,都被他們斬殺了,山火也肯定是 他們放的,但目的是為何,不知,人我捉回來了,以我的能力能抓住他,已經不錯了,剩下 的事情就教給你們。”
卦衣說完身子一側,也不管我們,自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