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守護神,甚至地位比邱枯和法智禪師還要高,也許那兩 位能給他們的心靈上帶來安慰,可我卻能真真正正地讓他們覺得活著真好。
是呀,活著真好,我靠著箭垛又盤腿坐下,看著天上那個火紅的太陽,這幾日天氣還有 些悶熱,應該是還是秋老虎的尾巴吧?這段時間一過,天氣就會轉涼,接著逐漸地就會進入 寒冬,應該等不到那個時候,這場戰役就會結束吧?也許,這只是我的一個期望。
帶著一身血汙的遠寧從人群之中穿梭過來,蹲在我的面前,笑道:“先生,第一戰我們 贏了,幾乎全勝”
我搖頭:“全勝指的是我們不折損一人,但如今我們還是死傷了不少兄弟,四城門都死 傷了多少人,統計出來了沒有?”
“戰死三千五百餘人,都是被反字軍弓箭手射死的,重傷一千,各種輕傷,包括小心 自傷的有四千餘人,但這些人稍加治療就可以重新上陣。”遠寧說。
我算了算:“噢,也就是說無法動彈的有四千五百餘人?”
遠寧點點頭,起身看著城牆之下:“我估計反字軍陣亡的人數在我們數倍以上,不過唯 一的一點便是我們的弓箭好像有些不夠用了,如果沒有了弓箭,全是白刃戰,恐怕傷亡人數 會大大的增加。”
“嗯。”我看著城牆之上不知道何時從縫隙裡面爬出來的螞蟻,“弓箭的事,我自有辦 法,你不需擔心,將已經死亡的軍士掩埋了吧,這種天氣屍身容易腐爛發臭,更容易出現瘟 疫,先前挖好的深坑已經派上用處了。”
遠寧點點頭,也學著我的模樣盤腿坐下:“埋一部分人,再撒上石灰和泥土,再埋一部 分。”
我點頭:“對,城中的不願戰鬥的百姓都撤進官倉中了吧?”
“嗯,全數撤進去了。”
“那就好,另外,先前預備的那件事情,是否已經安排妥當了?”
“妥當了,就等他們入套了。”
江中,武都城外,反字軍大營,宋一方營帳。
一名醫官小心翼翼地將宋一方砸傷的那隻手包紮完畢,然後提著自己的藥袋轉身離開 大營,離去之時,正巧遇上走入營帳內的陳志,醫官忙鞠躬施禮,正要開口說話,陳志揮揮 手示意他離去便可。
醫官走後,陳志走進營帳,營帳之內,除了鰲戰、宋史之外,沒有其他人,但沒有任何 一個人說話。陳志從鰲戰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已經做好了接受任何責罰的準備,甚至是 要他那顆人頭落地。
陳志站在鰲戰和宋史之間,並未說話,只是盯著在凝視自己受傷那隻手的宋一方。
營帳之內的氣氛無比壓抑,宋史皺著眉頭扭頭看著陳志,希望陳志說些什麼來打破這個 沉默,但陳志卻堅持一語不發,並不是因為自己不知道說什麼好,而是如今說什麼都不如讓 宋一方先問。
“初戰,折了多少兵馬?”宋一方依然盯著自己那隻手,左右翻來翻去。
鰲戰低頭道:“還未完全統計……”
鰲戰剛說完,陳志便接過話去:“四城門的攻城軍,已死的軍士有三萬餘人……重傷八 千兩百餘人,輕傷一萬餘人。”
宋一方聽完竟不發怒,只是笑了笑:“死傷接近五萬,也就是說先鋒軍的人差不多死光 了?”
陳志看了看宋史,宋史把頭偏到一側。
陳志又說:“鰲戰將軍的先鋒軍死傷兩萬五千餘人,雖是最慘重的,不過也不能怪罪於 他們。”
宋一方抬頭,盯著陳志:“那怪誰?怪我領兵無方?還是怪武都城中守軍過於強大?”
“武都城中守軍過於強大,準備非常充分,這點上我們失策了。”
宋一方微微點頭:“不是說謀臣已死,便無所顧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