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抬眼,逾矩地窺視他們的新主子,只見她雖是對奴才訓話,卻不驕不傲,對他們這些奴才客氣生疏,可是天大的禮待,若是換了旁家主子,老把他們集體杖責了,想來這新娘娘為人不錯,不免都對她產生了分敬重之心。
“都退了吧,讓小廚房備些薑湯。”
奴才們有些奇怪,這才入春,怎的要備薑湯了,不過主子的話哪有他們奴才質疑的份兒,只恭敬地道了“是”,便集體散開了——主子來了院兒裡,哪有他們奴才踏腳的地兒!
見那些奴才都走了,海心才不解地看著海琦尓,問道:“他們犯了忌諱,小姐何故繞了他們?若被旁人聽了去,還以為是小姐指使的呢!”
“不過是沒旁人在,你我初來這皇宮,本是蒙皇上天恩才準我一人攜家婢進宮,可這後宮之中,皇上的恩寵也不見得都是好的,這一來一去,宮裡還有哪個主子看我順眼了?只怕咱們一舉一動都被無數雙眼睛給盯著,只這一天,怕是還沒人安插眼線在這景蘭苑裡,要是再把這裡的奴才們開罪了,以後可有得咱們防了!近身之人,需得第一時間收服,或許就是這皇宮裡女人們必備的生存之道吧。”
說著,海琦尓責備地看了眼海心,“還有你這稱呼,竟然被封了昭儀,便不再是從前,你這‘小姐、小姐’地叫,只怕他日會招來禍端!”
海心大驚,忙屈身道:“奴婢記下了!”
“嗯。”海琦尓輕輕點了點頭,隨即抬頭看著詭異的天空,憂心忡忡。“這天怕是要大變了,又得苦了貧家百姓,若我晚一天入宮,還能替他們安排躲避……”
說罷,便輕輕嘆了口氣。
海心在一旁學著她的模樣觀看天象,她家小姐自幼雖家裡兩位將軍出征,一直都研究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任她怎的學,也學不來半分皮毛。
突然一道比天更黑的影子竄入景蘭苑,及快地速度賓士在樹上瓦間,在尋到海琦尓後,迅速從正殿屋頂飛下,眨眼便落在了海琦尓腳邊。
“小姐,老爺和太老爺已經在東城集結兵馬入宮了!”聲音卻是一個年輕男子,他抬起頭,緊露在夜行衣外的一雙黑眸仔細地瞧了瞧海琦尓的臉色,見無異樣才接著說道:“而且皇上在龍騰樓被伏擊,老爺命令下了‘龍蛇膽’,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麼?!”海琦尓大驚,“爹爹和爺爺怎的如此沉不住氣!這謀逆大罪我海家如何擔待得起!他們就真的不顧華夷成千上萬的子民了嗎?!”
只見她娟秀的小臉皺成一團,在先前觀賞的牡丹花前來回踱步,突然靈光一閃,自言自語道:“皇上文韜武略,怎會被區區幾個殺手難住……”想了想,她恍然大悟,吩咐道:“爹爹他們此舉破釜沉舟,必定要拿太后做人質,藍名你速速去金鳳宮,看是否有人營救太后,有人你便按兵不動,無人再出手相救!切記不可讓爹爹的人將太后抓走!”
“娘娘怎的知道會有人救太后?”海心不解地問。
“不過猜的,希望我是猜正確了……皇上是與皇后一同出宮,怎會不帶護衛,況且爹爹定是收到皇上已死或重傷才敢發動兵變,不過爹爹他們也太低估皇上的實力了!當年能一舉拿下皇位便足以見他智謀不凡,我怕此次不過是皇上給爹爹爺爺下的套,讓他們中計呢!藍名你快去金鳳宮,若有人在那,就足以證明我的猜測!若真若此!你拼了命也要組織爹爹他們犯錯!”
那黑衣人身子一顫,復點頭道:“奴才遵命!”說完話,便消失不見了。
見黑衣人走了,海琦尓一臉深沉的模樣,海心猶豫了好久才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海琦尓重重一嘆,“爹爹爺爺這回真是糊塗啊!我們即可去金澤宮,一定要阻止這場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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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