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處的如何,陛下對她好不好,等等瑣碎事情。不過就是因為瑣碎才顯得常氏關心女兒。
到了傍晚,蕭斌來了。
院子裡頭喜氣洋洋一片。
蕭嬅辱母看著蕭嬅自己用餐,不用辱母和侍女喂,侯氏坐在一旁,小口小口用自己的那份膳食。
&ldo;去看看,阿爺來了沒有。&rdo;蕭嬅都吃完了,蕭斌的影子還是沒見到一個。
辱母知道自己帶的這個四娘子是個不聽人勸的,如今也懶得勸,尤其明明苦口婆心說多了,她還會翻臉發脾氣,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ldo;阿閩,出去瞧瞧。&rdo;蕭嬅看著阿閩說道。
阿閩應了一聲出去了。
侯氏吃完烤肉,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ldo;不必去了,去了又如何?&rdo;
&ldo;阿姨!&rdo;蕭嬅記得自己的生母一直這樣沉默,甚至連爭都沒有爭一下,當年她被太皇太后欽點為皇后,生母的境地稍微好過了些,但是外命婦的位置從來沒輪到侯氏。
那會她想的是,自己畢竟是庶出,嫡母才是母親,天子不給外命婦的冊封也是應有之義。誰知道到了蕭妙音被冊封為皇后,天子唯恐自己有半點慢待,連生母都封了個郡君。
她想來想去,左右都是逃不出一個爭字,當年她恪守中宮之道,不爭。結果呢,天子被蕭妙音給迷的神魂顛倒,甚至連自己的祖宗都可以忘記不要了,遷都洛陽之後,甚至要求死了的貴族也必須遷葬洛陽,那時候許多女眷到長秋宮哀求,加上當時阿爺也在遷葬之列,她不過是實在看不下去也不想看到阿爺死後還要,就到天子面前求情,誰知道被斥為鼠目寸光!
只不過就是爭,她也會的!
蕭嬅手中一緊,掌心中傳來輕微的刺痛,低下頭一看,原來是指甲刺破了面板。
&ldo;四娘。&rdo;侯氏嘆口氣,女兒不似這個年歲的孩童,甚至還頗為懂事,明白生母的難處。說實話有這麼一個女兒,的確是很省心。
&ldo;你阿爺要來的話,總會來的,人去再多也沒用。&rdo;
&ldo;阿姨!&rdo;蕭嬅聽到這話大急,&ldo;阿姨不爭一爭,鹿死誰手又怎麼知道?&rdo;她當年就敗在一個不爭上,結果被送到瑤光寺裡唸了一輩子的佛經。如果當年她和蕭妙音拼個魚死網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ldo;……&rdo;侯氏嘆了口氣,&ldo;你不懂的。&rdo;
侯氏在這府中幾年,許多事也看得透了。做人妾侍,不過是以色事人,要耍弄那些手段,也多要有幾分本錢。而她真心沒有,如今她只想看著女兒平安長大。
&ldo;男子的那些事,四娘以後長大了……&rdo;就會懂的,侯氏看著面前只有四五歲大的女兒,想起自己的這些感嘆都是基於自己這妾侍的身份上,而女兒的身份肯定不是這個,說出來絕對不合適,又趕緊的吞了回去。
&ldo;阿姨要裝扮起來。&rdo;蕭嬅說這話的時候,頗有幾分艱難。女子都以顏色好為榮,但若是以這份顏色去伺候人,就顯得下賤了。
她沉默下來,轉過頭,眼睛酸脹難堪。
侯氏讓侍女將餐具收下去,她抱著女兒,&ldo;是不是外面的人說了甚麼難聽的話?&rdo;知女莫如母,這個王府的後院是個什麼樣子,那些庶出郎君娘子們,除非同母,不然都是互相看不慣的。
&ldo;沒有。&rdo;蕭嬅悶悶道,那些人她怎麼會放在眼裡。
&ldo;那就別這樣了。&rdo;侯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