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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招生的時候老師早上五點就起床陪我練習,那叫溫暖,但現在我和老師擦肩而過他們都不會認出我是他們的學生。大黃說要是有來生我一定從高一就死命地學。財神說要是有來生我從初中就死命地學,他媽的不就是把自己弄得只會做題弄得傻掉嗎,誰不會啊。我說如果來生還要這麼學的話那我就不要來生了。說完之後我們三個就傻掉了,沒人說話。後來財神對我說:小子你以後想我了就呼我,他媽的就是我在火車上我也跳下來找你。我說你放心好了我專等你上了火車之後呼你。說完之後我覺得鼻子酸酸的。大黃說走吧去上最後一節晚自習。出寢室的時候才六點四十,可是天已經徹徹底底地黑了。路燈微弱的光芒死命地撐開一團光明,可是也被粘稠的黑夜漸漸侵蝕。我猛然想起這已經是冬天了。於是我叫他們先走我有點事。他倆一走遠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我咬咬牙罵道:他媽的這叫什麼事兒!然後我擦乾眼淚匆匆地趕去晚自習。

後來他倆真的轉到文科去了。

而我留在理科班垂死堅持。學會忍耐學會麻木學會磨掉稜角內斂光芒。學著十八歲成人儀式前所要學會的一切東西。

直到伊甸園長出第一顆菩提 / 我們才學會孤寂 / 在天鵝湖中邊走邊尋覓 / 尋覓 /最後每個人都有的結局。

我的生活開始變得像羅布泊的流沙,無數的旋渦拉扯著我向下沉。儘管我知道下一秒鐘我就可能被淹沒,但我無動於衷,任流沙一點一點地淹沒我的腳、膝、胸、頸直至沒頂。我想冰期到了我蟄伏一下也好,我的電池快用完了我要節約能量。我只要等到大地復甦時醒來,那時候一定春暖花開陽光明媚,青蛙復生美人魚歌唱,那時候我就又可以和他們一起在晚上熄燈後擠在同一張床上聽磁帶,可以張開翅膀自由滑翔。

可是,可是。可是昨天生物老師滿臉微笑地告訴我大冰期是出現在寒武紀之後的。於是我悲哀地發現真正的冰期原來仍在不遠處等我,就像一顆溫柔的地雷等待我去引爆。而現在——這個寒武紀一樣的高二隻是冰期前的小小寒潮。於是我開始思考冰期降臨的時候是不是真的人仰馬翻天崩地裂,我還可不可以堅持到冰雪消融的一天。沒人知道。

而我現在只希望冰期永遠都不要降臨,如果一定要在這個期待上加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

圍城記事

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的人想出去,我們的二中越來越像座圍城。

記得剛考進二中的時候我高興得要死,進來之後我開始擔憂。儘管大樹底下好乘涼,但背靠著大樹自己卻不是大樹的滋味很不好受。圍城裡的人按成績被明顯地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們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是政治書上說的“現在我國階級制度已經消滅但階級現象依然存在”。 二中的校訓之一:寧可在他校考零分,也別在二中不及格。

學校體貼倍至地為我們把小賣部辦得有聲有色,上至衣帽鞋襪下至圖釘紐扣應有盡有。最近我甚至看到了一缸待售的金魚。

學校就這麼溫柔一刀地斬斷了我們所有出校的理由。於是我們只好望著四角的天空日復一日地傷春悲秋,感慨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裡面的世界很無奈。

鐵門緊鎖,庭院深深深幾許,問君能有幾多愁,欲語淚先流。《鐵窗淚》風行一時不是沒有理由的。

週六的最後一聲鈴響如同出獄的宣告。我們火速離校,乘車幾經顛簸到家,開啟門,帶著滿腔心酸滿腔大難不死的心情大呼一聲:“我終於回來了!”雖沒有胡漢三的陰陽怪氣,但至少有逃離蘇比坡的悲壯。

電視是圍城中的我們與外界的惟一聯絡,並且我們只被允許在七點到七點半的時間中看中央一套的節目。導致的必然結果是我們越來越愛國越來越血氣方剛慷慨激昂,幻想某天殺上戰場為國捐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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