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問她:“陪人看病?”
林霏起身,點點頭,“您也是?”
“嗯。”
會來仁心醫院的,幾乎都是須要做復健的人。想必也是中風患者吧。
霍衍坐了下去,並示意她回坐。
“你陪誰來?”他問她。
“我父親。”
霍衍點頭,“腦梗還是腦出血?”
“腦梗。”
“多久了?”
“六年。”
“恢復得怎麼樣?”
“基本復原。”
霍衍‘嗯’了一聲,說:“我父親一年半。”
林霏點頭,“也是腦梗?”
“腦出血。”
“……慢慢兒都會好的。”林霏看著前頭,平靜地陳述。
霍衍側頭看她。還是那件黑色羽絨服,脂粉未施,扎個馬尾。褲子換成了深藍牛仔褲,鞋子也變成了黑色雪地靴。隱隱約約的還有一股薄荷味。
“問你個問題。”他突然開口。
“嗯。”她扭頭看他。
“那天要是我沒動手,你打算怎麼收場?”霍衍有些好奇,那天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那種詭異的默契,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他看出了她的用意,而她也非常清楚他懂了。
林霏想也不想地輕聲說:“我會開槍。”
霍衍唇角上揚,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這份沉著和冷靜,別說是其他女人,恐怕就是男人,也沒幾個有她這種本事。
林霏收回視線,看著前頭。
這人……有點兒怪。
見了幾次都是西裝革履。衣著十分考究,連頭髮都梳得一絲不苟。今天就算沒穿正裝,休閒服看著也還是這麼板正。他話不多,明明渾身透著股距離感,卻會主動跟她搭話。不過她瞧得出來,他並沒有那種意思。會跟她坐在一塊兒,大概只是簡單的不煩她罷了。
坦白說這種型別的人,她沒見過幾個。倒不是因為知道他有錢有勢,反而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被稱為‘教養’的東西,讓她覺得很少見。
素質很高,這是她對他的評價。
“你話不多。”他說。
林霏揚眉,“您不也是嗎?”
“‘您’字兒可以去了。”
林霏頓了下,點點頭。
兩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交織在一起,彼此都沒錯過對方眼裡多出來的那點溫度。
感覺這種東西,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兒。體會到了就是體會到了。藏不住,騙不了人。
只不過成年男女,畢竟跟少男少女不同,就算彼此心領神會又怎麼樣呢?想要有進一步的行動,單靠感覺是不夠的。他們的理智不允許他們這麼魯莽。
所以交匯過後,彼此又都平靜地扭開頭。
林霏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掏出來看了看後,又裝了回去。
“拜託你個事兒行嗎?”她仰頭看他。
“你說。”
“白家棟……太難纏了。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勸勸他嗎?”林霏知道不合適,可還是想試試。那傢伙這兩天竟然開始送吃食去隊裡了。不停地打電話約吃飯還不夠,現在已經上升到登門的地步了。
霍衍瞧著她無奈的表情,點頭道:“我試試。”
“……謝謝。”林霏露出抹感激。
霍衍避開眼,坐直身子。他壓根兒不是那種會管閒事的人,白家棟的事兒更是一向沒興趣過問。可當她用那雙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理智竟然沒攔住本能。這讓他有些不自在。
不多一會兒後,林建國走了出來,林霏起身告辭。
霍衍看著她小跑著奔向一個右腳有些不方便的男人。那人五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