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他到底是不是我哥的骨肉,你說!”
陸雪琴到底腳部還打著石膏行動不便,因此被唐七秀一再逼退,如今已經退無可退,她倚著牆壁,瞥見了床頭的單拐,便有意識地將腳步往床頭處挪過去,一邊勉力應付著,“七秀,你聽我解釋,剛才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沒有說那樣的話!”
她繼續說道,“安賜會是別人的孩子呢,他當然是我和你哥的親生骨肉了,你忘記了啊,從懷上他到出生,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這個宅子裡,哪裡有機會去見別的男人?七秀,別誤會了,不要這樣!”
唐七秀猛力搖頭,“不要拿這些話來騙我,你又不是被囚禁在這裡,有的是出去的機會,誰知道你到底做過什麼?如果安賜沒什麼問題,你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信!我不信!”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不敢置信地瞪著陸雪琴說道,“一直在國外,過幾個月要回來的男人……安賜長得越來越像他……難不成,難不成那個男人是他!”
再話音剛落,身子卻在“啪”一聲後軟軟倒地,太陽穴處有殷殷血漬。
陸雪琴慌忙扔掉手中的佔了血的柺杖,蹲下身子去探唐七秀的鼻息,卻一把被唐七秀抓住手臂,她額頭流著血,雙目通紅,看上去很是駭人,卻依舊不依不撓地說道,“你……你常去鬱金香俱樂部,原來是因為他……那我哥他豈不是也是受你所害?”
唐七秀的手握得越發緊了,她怒聲罵道,“賤人!我要開記者釋出會,要求DNA親子鑑定,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付出代價!我要讓你們一個個地都進牢裡去!”
陸雪琴竭力想要掙脫她的鉗制,慌亂之中差點又要奪過柺杖再向她身上揮去,這時,唐七秀卯起來的身子卻又徑直栽倒下去,陸雪琴跌坐地上,又是後怕又是緊張又是焦慮,瞥見唐七秀胸口仍有起伏,料定她只是昏迷,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她撿起剛才掉落地上的手機,重又撥通了陸虎的電話,倉惶害怕地求助,“東虎,怎麼辦,我們剛才的被唐七秀聽到了,她似乎猜到了安賜的親生父親是誰,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又急又怕之下,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拿柺杖打到了她的太陽穴,她昏了過去,我該怎麼辦,她要是醒過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東虎,我該怎麼辦?”
她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原本可以直接將躺在地上昏迷過去的人直接弄死,為了達到目的,面對無辜的葉淑嫻,她也曾狠下心做過,但唐七秀卻有些不同,從前在中學時別的同學都欺負她,唯獨唐七秀肯挺身而出為她打抱不平,這十多年來,她固然是虛情假意,但在今年之前,唐七秀對她確實是極盡照顧的。
想到她晦暗人生裡,唐七秀曾是這樣一抹亮色,陸雪琴便有些下不了狠手,可若是什麼都不做,以唐七秀的性子,絕不肯善罷甘休,一旦取了唐安賜的毛髮去和唐四海做DNA鑑定,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這十幾年來的籌謀不能功虧一簣,所以唐七秀必須要死,但她偏偏又有些下不了手,只能求助於陸東虎。
陸東虎沉默半晌,“唐七秀猜到了這些她一定會壞了我們的事,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姐,必須要立刻做掉她才行。我在郊區,趕回來要一個小時,如果你真的下不了手,就把她綁好藏起來,等我來了再說。” 他似乎完全看穿了陸雪琴的心思,語氣微轉,忽然嚴厲起來,“但是姐,不要忘記了,唐七秀也姓唐,當年的罪孽,她也是有份的。”
陸雪琴一窒,當年那件事,埋藏在她記憶深處,她從不願提起,便是聽到或者偶爾聯想起來,都會覺得渾身的血脈都凍結了一般痛苦冰冷,假若不是因為那個,她不會墮入地獄成為魔鬼,為了報仇不擇手段,而她現在已經是魔鬼了,還在乎什麼敢不敢肯不肯下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