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還是未能免俗,走出華亭壽司店時江川問真衣:“你喝了酒不能開車,怎麼辦?”
真衣不肯出主意:“您說怎麼辦?”
江川順水推舟:“那就先找個地方休息吧,酒醒了再回去。”
東京是豪華酒店林立的地方,兩人挽手出門,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家。
酒店看著不錯,想要留下美好的回憶,美好的環境是必須的,正好昂貴的總統套房也空著。
圓形的雪白的大床像個祭壇。
江川並不認為誰會被獻祭,男歡女愛並非多緊的紐帶,恐怕不能把人捆在一起。
兩人之間的事已經變得簡單,利弊衡量還是免了,但二十歲的荷爾蒙不允許,眼下更應該直來直去。
雄鷹蹲踞在高崖之上,為的是狩獵,難道是蹲著好看不成。
有些事本身是美好的,潔白,勻稱,敏感。
真衣的額頭上有冷冷的汗珠,嘴唇也是冰的。
“您不會傷害我的,對吧?”
有那麼一刻江川有點猶豫,什麼樣的事算傷害呢?
然而就像真衣之前說的,有些事箭在弦上,一觸即發,沒法顧忌了。
“不會的。”
命運對勇士低語:你無法抵禦風暴。
勇士低聲回應:我就是風暴。
雄鷹展翅,兔子蹬鷹。
江川和真衣的雙人體操談不上配合默契,勝在勇於嘗試,於是沒完沒了。
到下半夜時,兩人都感覺像三體人般快脫水了,才放棄了纏鬥。
“您愛我嗎?”
真衣摟著他的脖子很認真地問,雖然光線暗淡,眼睛卻是亮的。
有些問題事後問,更容易得到真實的答案,但可能太遲了。
“愛。”
江川從不矯情,也從不覺得這個詞有什麼難以出口,愛是一道光,原本就該普照大地。
“從中學開始,我就不時聽同學說起,不要和真心愛戀的人做這樣的事,越是喜歡越不要,即便失去了也能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曰本人的變態思想很多,江川懶得認真置評:“不要聽那些醜八怪的話。”
“有些也很漂亮呢。”
“那你的意思,我不是你真心愛戀的人?”
“當然是,”真衣湊近了些:“我希望我也是您真心愛戀的人。”
江川仰躺在雪白的圓形大床上,還是覺得像躺在祭壇上。
事前事後有些想法真的不一樣,男歡女愛或許難以成功摻雜其他東西,但卻可能滋生佔有慾,這玩意比仇恨還麻煩。
第二天中午果然陰雲密佈越壓越低,攝製組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江川也指導大家事先走位了好幾遍,務求一次過。
雨中群戲最好一次過,不然重新化妝、服裝非常麻煩,最終還得動用灑水車,一不小心就得折騰好幾天。
山田說江川胸有成竹氣定神閒的模樣很像借東風的諸葛亮。
馬屁拍得好,戲也演得好,雨很快下來了,山田首先撐著傘妖嬈地出鏡,一條就過了。
雙機同時開拍,江川率領眾兄弟在大雨中排著整齊的隊形,橫推而來。
然後發起了衝鋒。
他知道拍得很好,這個畫面將成為經典。
創作是不斷摸索的過程,想法經常會調整。
對於影片的風格,當然早有設定,開拍之後就不能再作大的改變,否則很容易失敗。
《熱血高校》是低成本電影,鏡頭語言是比較簡單的,技術上也能簡則簡。
在曰本吊威亞很貴很麻煩,演員也不太懂配合,所以應用極少,《熱血高校》老版新版都沒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