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構築坑道縱深工事,沿著“三八線”逐步完成。坑道工事的加強,敵攻不破我陣地,(上甘嶺陣地的出現即是一例)使敵軍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均被挫敗。我集中兵力可以有選擇、有準備地攻破敵陣地,學會了既利用坑道工事為掩護進行防禦戰,又利用坑道工事進行陣地進攻戰。構築穩固的陣地戰,在一九五一年夏秋出現了,對敵軍進行主席指示的“敲牛皮糖”戰術開始了。即集中最大限度的火力、兵力,做好隱蔽進攻陣地,每次殲滅敵一部,大多是敵一個營。打了不少這樣的殲滅仗,每月大概打四五次,集中起來就不少了,而且真正學會了陣地攻堅戰。最後一次陣地突破戰,是停戰前一夜(一九五三年七月下旬某夜),我方以四個軍一夜突破敵人二十五公里縱深的坑道工事體系,消滅偽軍四個師大部,美軍一個重炮團。我們打出了這樣一套陣地積極防禦的新戰術,即劣勢裝備的我軍,進攻敵陣地時,能攻得破;防禦時,能守得住;能攻能守,掌握戰場主動。這是革命軍隊優良的政治素質和軍事素質相結合的表現,為持久的陣地戰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此戰勝利,迫使敵方聯軍總司令克拉克上將請求馬上在停戰協定書上簽字,克拉克和他的僚屬說:“美國上將在一個沒有打勝的停戰書上簽字,這在美國曆史上是第一次。”我在簽字時心中想:先例既開,來日方長,這對人民說來,也是高興的。但當時我方戰場組織,剛告就緒,未充分利用它給敵人以更大打擊,似有一些可惜。
抗美援朝戰爭經驗是豐富的。在完全沒有空軍掩護下的後方勤務工作,其經驗也是寶貴的。在反細菌戰中,也取得了不少經驗。
在朝鮮戰場上,中國人民志願軍與朝鮮人民軍並肩作戰,兄弟般地相互支援。在三年的共同鬥爭當中,我軍與朝鮮人民及朝鮮人民軍之間用鮮血凝結起來的戰鬥友誼是更加鞏固了,國際主義的感情是更加深厚了。
注 釋
〔82〕麥克阿瑟,美國將軍,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指揮盟軍西南太平洋地區戰爭,戰後以“盟軍最高司令官”名義執行美國單獨佔領日本的任務。一九五○年七月擔任“聯合國軍總司令”,指揮侵朝戰爭。曾叫囂進攻中國,後因戰爭失敗被免職。
第十五章
廬山會議前後(一九五九年)
關於廬山會議前後的情況
廬山會議前中央召開的兩次鄭州會議〔83〕、武昌會議、上海會議,我參加的情況:
兩次鄭州會議我只參加了一次。這次鄭州會議,由於收到通知較晚,只參加了會議的最後一天。那次會議是某天黃昏後在火車上召開的,會上是毛主席講話,其大意是反對“共產風”。因為到會者取得了一致的認識,所以會議時間不長即散。我同意主席的意見,並未提出其他意見。
武昌會議時,我參加了西北小組。在小組討論公佈一九五八年的糧棉數字時,有的同志說,糧食有一萬億斤以上;有的同志說,糧食有九千億斤,棉花有六七千萬擔;也有的同志說,糧食要多少有多少,現在是工業大大落後於農業。我說糧食沒有那麼多。當時有的同志對我提出了客氣的批評,他說:“老總呀!你這也懷疑,那也懷疑,怎麼辦呢?”我說:“公佈的數字少些,將來追加數字,比較主動;公佈數字多了,將來被動。”後來主席說公佈七千五百億斤,我當時同意了,但心中對此數還是有懷疑的。
會議閉幕後,我先到了湘潭縣的烏石、韶山兩公社,後又到了平江縣。這幾處給我的印象是實際收穫的糧食數字沒有公佈的數字那樣多。其根據:由於勞動力不足,沒有收穫好;有些地區又多吃了一些糧食。在平江展覽館參觀時,發現將兩個年度的生產數字顛倒公佈了,即將一九五七年高產數字公佈為一九五八年的生產數字,而將一九五八年的較低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