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的熟人不是說馬上要開會,就是說今天沒空。”
李濟運說:“他們都是拿過你錢的,就這麼翻臉不認人?”
李濟發說:“有個副處長,人還算仗義,向我透露了一點點訊息,他說縣裡的態度很重要。我想這就很明確了,劉星明在搞鬼。”
李濟運把話挑破,問:“早聽說劉在你這裡得了好處,你願意同我說句真話嗎?”
李濟發掏出錄音筆,說:“他來省裡開會前天,我找了他。”
李濟發把同劉星明的談話,一字不漏錄下來了。李濟運一聽傻了,果然如他所料,劉星明勸李濟發家受點委屈。“這些年你們家錢也賺得差不多了,我們爭取做通老百姓工作,每戶只賠二十萬。二十三個人,也就是四百六十萬。你弟弟反正不存在政治前途,判他兩三年刑也是假的,進去待幾個月就讓他出來。要不然,火很可能燒到你自己身上。濟發同志,這個事你自己想清楚。”劉星明說。聽錄音李濟發也不是好欺負的,他的話說得很硬:“星明同志,你是縣委書記,我敬重你。你的話,我願意聽。但是,既然我們礦出這麼大的事,你今年的分紅我就不給了。”沉默片刻,劉星明說:“給不給你看著辦。你的財政局長爭的人很多,省裡打招呼的都有。用你,我是力排眾議,頂著壓力。你看著辦吧。成副省長很賞識我,他過了春節就是省長。我倆現在是私下裡說話,完全不是上下級談話,是朋友間交心。你眼光要放長遠些。我肯定是要平步青雲的。煤礦安全正是成副省長管的,他已接到事故調查報告,打電話問過我的意見。”
李濟運聽完錄音,心想這位堂兄太有心機了。他故意不斷地點到劉星明的名字和職務,引誘劉星明說了很多見不得光的話。一旦錄音公佈出去,劉星明肯定完了。
李濟運問:“你打算把它曝光?”
李濟發說:“只看劉星明怎麼待我。”
李濟運說:“他的意思不是很明確了嗎?就是讓旺坨坐牢,你家賠錢。”
李濟發埋頭半天,說:“我請你來,想討個主意。我想如果他真逼得我沒辦法了,我把錄音直接寄給成省長。劉星明等於出賣了成省長,成省長必定出手收拾劉星明。”
李濟運說:“那你自己也完了,成省長也會遷怒你的。再說行賄受賄都是罪。”
李濟發說:“人活一口氣,真到那步了,我什麼也不怕了。拜託兄弟一件事,我怕官官相護銷燬證據,我把錄音複製了很多份,每份都附了錄音的文字整理。你拿一盒磁帶,萬一你用得著就拿出來。”
李濟運沒有接過磁帶,只說:“發哥,這是一坨火,誰拿著都燙手。”
李濟發說:“濟運,你只是拿著,你可以不拿出來,你也可以銷燬。”
李濟運拿了磁帶,告辭出來了。晚上,劉星明打了李濟運電話,沒頭沒腦地問:“怎麼樣?”
李濟運明白他問什麼事,就說:“很正常。只有幾個上訪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處理好了。劉書記您安心開會,不會有事的。”
劉星明說:“聽說李濟發到省裡來了,四處活動。你看到過他嗎?”
李濟運心想劉星明耳朵真尖,就搪塞說: “我不知道,沒看見他。”
劉星明說:“濟運,你倆是堂兄弟,你要勸勸他,請他相信組織。礦是他弟弟開的,他沒有必要把自己擺進去。一個財政局長,他應該有起碼的紀律。”
剛剛聽過劉星明的錄音,再聽他說到組織和紀律,居然堂而皇之,李濟運心裡很不是味道。他下意識摸摸口袋裡磁帶,似乎那裡藏著一個恐怖的幽靈。
李濟運只是在省城大睡幾日,他沒有心思約朋友吃飯。想著烏柚那些事,他心情很差。記得春節前,他遠遠地看見陳美,忙躲開了。他不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