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你也配提她的名字?”一句話,像是從牙縫裡磨出來的。
蔣松連忙認錯:“是是是,小叔父我錯了。”
蔣修染偏一偏頭,“在後面跟著。”又吩咐隨從,“他要是不走或是跟不上,用鞭子抽他。”
隨從稱是。
於是,街頭出現了讓人驚訝失笑的一幕。
俊雅冷漠的素衣男子策馬前行,時快時慢,後面一個人氣喘吁吁地跟著跑,一旦落後的距離遠了,跟在他身側的隨從打扮的人就給他一鞭子。
看到這一幕的人,大多不識得兩人,可到底還是有三兩個識得他們。
名將蔣修染當街教訓侄子的事,很快成為京城百姓津津樂道的事。
百姓們就此得知,蔣修染是那般年輕俊美的男子,又是那樣不在意蔣家名譽的做派。
官員們聽說之後,都猜著蔣修染是不是跟蔣家生了莫大的罅隙。
事情還沒結束。
蔣修染將蔣松折騰回府之後,在外院喚來親信。
蔣松這次捱了三十軍棍,舊傷剛好,又添心傷,這次不躺幾個月是下不得床了。
末了,蔣修染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剁了。”
護國公和蔣夫人趕到之際,兒子已是鮮血淋漓,真的要瘋了。
護國公指著蔣修染的鼻子責問:“你回來之後,一件正經事都沒做,整日裡就拾掇家裡人了!該對付的碰都沒碰過,痊癒後也無心上朝,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蔣修染道:“不能安家,如何安天下?”
“你這是安家!?你這分明是要將這個家毀掉!”護國公氣得滿院子亂轉,“到底誰是當家人?我的兒子你憑什麼一再責打!?”
“不舒坦了。”蔣修染閒閒站起身,“分家?”
“分家就分家!”
護國公與蔣夫人異口同聲。
蔣修染現出少見的微笑,“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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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後續發展,香芷旋是聽二老夫人說的。
“後來呢?”
“後來真就分家了,過幾日京城的人就都知道了。”二老夫人道,“我看他就是為了分家,才不停地收拾家裡那些人。”說完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是不認可家裡人的做派,大抵是覺得他們給他添亂,做的事又總上不得檯面,眼下又正是氣不順的時候,可不就隨著心性率性而為了。”末了則是神色一黯,“雖說看著孃家人鬧成這樣,心裡難受,可想來也有些好處吧?”
蔣家不能再借用蔣修染的權勢,平日只能在小事上鬧一鬧,無傷大雅。如此,等二老太爺回府的時候,仍是人單勢孤,可著勁兒折騰,也掀不起大風浪。由此,日子還是可以平靜地過。
香芷旋會意一笑。
二老夫人則指了指瘦了一點兒的元寶,“這小傢伙怎麼了?”雖然個頭大,可元寶還不到一歲呢。
“有一陣子不高興,鬧脾氣。”香芷旋笑得有點兒勉強。
“是不是起初記掛著老四啊?”襲朗嬌慣元寶的事情,二老夫人可沒少聽寧氏跟她說。
“是啊。”香芷旋有點兒心疼的看著元寶,“起初胃口奇差,到了天黑的時候,就沒精打采的在院門口杵著……”她沒再說下去,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那就是沒白疼它。該高興才是。”
這倒是。襲朗真是沒白疼元寶。
二老夫人岔開話題,“你們家老太爺最近如何?”
香芷旋迴道:“調養得不錯,已經能如常行走了,只是,聽小廝說瘦了很多,頭髮也白了不少。平日裡只是看書寫字,有時候幾天都不說話。”
二老夫人嘆息一聲,“說到底,留下來的這些人,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