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笨蛋適合做什麼?什麼事都不能做,連傷心都顯多餘,偏過頭,再睡吧,睡覺是最無害的活動,也許下一個夢裡有他,有一份專屬範初蕊的幸運。
閉眼,再次入睡,仍是昏迷清醒,一日過一日,有點自我放棄似地睡著,她的愛情只能在夢中實現,於是她熱愛起睡眠。
又過七天,她清醒時間變長了,也許是體力逐漸恢復,無法時時入睡,尤其是今天,颱風肆虐,陣陣狂風豪雨打上玻璃窗,彷佛天地將滅。
“你終於醒了。”
門被開啟,一個不曾見過面的男人拿來椅子,和她對面坐下。
“是。”凝視他,初蕊猜測他的身分。
“我叫歐陽昌,是雍叡的副手和姐夫。”
他自我介紹,乍見初蕊,他有強烈危機意識,那麼漂亮的女生,任何男人看了都要心動啊!有她在身邊,雍叡的心情難保不改變。
今日,他為了見姐姐和對老盟主的承諾,同意和時寧小姐結婚,但明天呢?有範初蕊在,他擔心,這樁婚姻將岌岌可危。他在盟主往生前立過誓言,發誓保護時寧小姐的終身幸福。
“您好。”她振奮精神應對。
“范小姐,請問你知道雍叡在十二天前已經結婚了嗎?”歐陽昌問,口氣不善。
興師問罪?看來雍叡的保證並沒有太大效用,時寧小姐雖沒上門,總有人搶著為她出頭。
苦笑,何必怕?從決定當情婦那天起,她早該有心理準備,準備起這樣一天,站在這裡任人羞辱。
“是。”
“你知道他們正在歐洲度蜜月?”歐陽昌打量她,她的樣子,分明是大家閨秀,為什麼願意淪落,當起無名無分的第三者?
“是。”知不知道幹她何事?歐洲又不是她能去的國度。
“你知道他們從小到大,感情深厚,誰都無法拆散他們?”歐陽昌心向舊盟主,如果雍叡是盟主屬意的囊中物,不管如何,都不讓人將他奪走。
“是。”她當然相信他們感情濃厚,否則他怎甘心進入牢籠。
“你認為,雍叡逼你拿掉孩子,為什麼?”
這句話問得很毒,她來不及躲避,被射個正著,痛未覺,血先汩汩流出,漫過心臟、漫過胸膛,壓迫著她的氣管,教她無法呼吸尖叫。
咬唇,她不許自己落淚,拉過棉被,裹緊身子,冷。
“他不希望婚事被破壞,你看不出他一心一意娶時寧小姐為妻?”
“是。”她當然知道,若不知道,她還住在籠子裡,快樂得像只小鳥。
更冷了,她誤闖進地獄嗎?為什麼冷得這麼厲害?
“任何女人都沒資格生下雍叡的孩子,除了時寧小姐之外。”歐陽昌加重藥劑,一劑一劑測驗她的容忍程度。
“是。”口裡應著是,心裡有一千個不願意,她不願意留在這裡接受攻擊。為什麼啊?為什麼她偏偏是逆來順受的範初蕊?
“你在他心裡沒有半分地位,早晚,你會變成櫥櫃裡面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早晚,你會成為雍叡的負擔,成為他的罪惡感,讓他在面對時寧小姐時,充滿抱歉。”
多麼赤裸裸的指責,她以為自己是他的“享受”,原來還是高估了,她居然是他的原罪與負擔。
“我不懂你為什麼執意留在他身邊,你尚且年輕,生命裡還有其他的可能和機會,你非得成為破壞他人婚姻的第三者才滿意?”
口氣添上硬度,他想趁雍叡回國前,處理掉麻煩。
“請問歐陽先生,您希望我怎麼做?”她說話,開口,每個發音都在發抖。
“離開雍叡,再好的婚姻,都禁不起意外,我希望你別成為他們愛情的變因。”
點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