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安沐楓吻住了莫霏毫無血色的唇。
『其實你不用說愛我,只要肯陪著我就可以了。』莫霏把頭輕倚著他的胸前,輕聲嘆道。『我根本不在乎了。』
連生命都不在乎,還有什麼可以在乎。
『我當然會陪著你,還會陪你一生一世。』
『你走運了,我的一生不會很長。』莫霏開玩笑的道,把臉無力的靠著安沐楓。
『你會的,你會很長命,霏,堅強一點,我也要你陪著我。』安沐楓聽他如此說,一陣恐慌攫住他的心房。
『我已經堅強了二十二年,有些累了。』莫霏閉上了眼睛。『我從來都不想堅強,一個人的堅強很寂寞,也很無助,只不過沒有人讓我依靠,要活下去,就不能軟弱,讓我軟弱這一次,只要一次就夠了。』
『你可以軟弱沒關係,有我這個宇宙無敵的大靠山給你當墊背,你想軟得趴在地上爬行,我還是會抱起你一起走,但是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為我而活下去。』安沐楓語調儘量輕鬆,以化解二人之間的愁雲。『我哥已經答應跟你動手術,你會沒事的。』
『維持現狀就好了,我不想動手術。』莫霏垂下眸,逃避著他炙熱的眼神。『生命太長,對我而言也許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能在此刻、在他懷中死去,他已覺無憾。
生命再長,也只是一場與寂寞的拉據戰。
『你不相信我嗎?』
莫霏沉默。
不是他不相信,而是安沐楓今天說這句話,不代表他明天也會對他如此,況且,手術的成功機會也不是百分百……
『霏?別折磨我好不好?離開的幾天,我發現我不能沒有你。』安沐楓嘆了一口氣。
『你在說什麼傻話?』莫霏輕攏起眉。
『雖然很老土,但我還是想說,沒有你,我會很不快樂,會很痛苦,食不下,睡不著,你知不知道分手後的幾天,我就像行屍走肉一樣,我的心有多痛?有多後悔?
我那時還在想只要你再跟我解釋一次,我就什麼都會相信,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如果你再等久一點,可能我就會衝去從狄真明手上把你搶過來,但是現在我知道,你只愛我而已,我不會再懷疑你了。』
『傻瓜。』
莫霏不覺真真正正的笑了,因為他清楚安沐楓的性格,他不會是在說謊。
『我只希望你幸福,你不用顧慮我的身體,反正我已經看開了。』
『我不要你的祝福,而是要你讓我幸福我不會甜言蜜語,霏,我們結婚吧到什麼國家都好,我們結婚吧』
安沐楓拿下自己尾指上的指環,套在莫霏的無名指上,仍是霸道的溫柔,卻教莫霏熱淚盈眶,然後又露出他那霸氣的笑容。『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拒絕我的,當我求求你,給我勇氣面對我的家人好不好?』
『你瘋了』
莫霏不可置信的看著戒指,哽咽著,即使這是謊言,他也甘願被騙,但他明白安沐楓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
『我早就瘋了。』安沐楓在莫霏臉上吻了一下。『為你而瘋,等你的手術成功,明年的我演唱會完後,我就跟你到一處准許同性戀者註冊結婚的國家,讓你真正成為我的,也讓我成為你的。』
『你的家人……』莫霏不安的說著。
『有你在我身邊,我已經預備好面對他們的勇氣了。』安沐楓語調堅定的凝視著莫霏。
『而且,我也不想再待在舞臺上了,反正那裡只是我的避難之所,如今我找到你,我已經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了,你知道的,我最喜歡還是幕後的工作,退歸了幕後,就算有多大的緋聞,也不用理會了吧?』
『告訴我,我不是在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