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點點頭：「想。」
鄭意心摸摸顧唸的頭髮，驚嘆於女兒竟然沒有因為嫌麻煩而剪短。
「爸爸給你帶了好吃的。」顧貞正話不多，面對顧念，柔和的笑容就沒斷過。
也許是習慣了父母的行蹤成迷，顧念並沒有問他們為什麼來，甚至沒問什麼時候走。
林森安靜聽著，察覺出顧念和家人的相處，明顯和其他人不同。
他們互不干涉卻又緊密相連，表達感情的方式內斂至極，好像只要彼此安好就可以。
車停在川菜館前，一下車，林森就聞到了濃鬱的辣椒香。
鄭意心進店後把衣服交給顧貞正，「我帶著星星去挑魚。」
顧貞正點頭，和林森跟在服務生身後。
點了菜和飲品，顧貞正摘下眼鏡，始終高掛在唇邊的笑容也是在這一瞬間散去的。
「星星為什麼非你不可？」
林森也是到了這一刻才明白，眼前看似溫和的人，實則是藏起鋒芒的利劍。
直視顧貞正，林森一字一句：「是我非顧念不可。」
「她聰明，獨立，未來無限寬廣。」
「在她的未來，會有更多優秀的人。」
顧貞正低頭擦拭眼鏡，林森一時察覺不出他的情緒。
「我工作忙，陪伴少，對顧念很不公平。」
顧貞正聽到著，緩緩抬頭，戴上眼鏡。長指伸出，優雅的推了推鼻樑處的金屬連線處。
「所以，你能給她什麼？」
顧貞正不怒自威，表情波瀾不驚，卻帶著強烈的壓迫感。
「我願意支援她繼續保持熱愛，無論是學業還是工作。」
「我可以等到她開口談婚論嫁。」
「她除了照顧好自己，什麼都不用操心，剩下都交給我。」
林森並不知道顧貞正到底要問什麼，而這些是他目前能做到的全部。
服務生上了茶，顧貞正燙了只杯子放在林森手邊。他手很穩，倒茶的姿勢透著股俊逸。
「喝茶。」
林森喝完一杯抬頭，見顧貞正恢復笑意。他高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菜上的很快，林森初期並沒有吃什麼。
他深切的感受到了顧家人對辣椒的熱愛，雖然說他想加入進去，卻力不從心。
顧貞正見狀點了道小酥肉燉老豆腐和開水白菜，林森這才放開了吃。
更神奇的是，顧家三口吃飯的習慣一模一樣。從左到右，一口菜品一口米飯，頻率一致。
「林森，」正吃著，顧貞正笑著說：「期待你來滇城。」
林森愣了一下，聽出這是來自顧念雙親的認可。連連點頭之餘，將顧貞正喜歡的粉蒸肉換到了他面前。
走出飯館，顧貞正和林森握手。雖然只是一瞬，林森卻感受到了他手中獨特的繭痕。
這是拿木倉的手。
「林森，」鄭意心上車前站在了林森對面，「你挑的水果，果然很好吃。」
林森耳根紅了，挺著背強裝鎮定：「以後阿姨想吃，我來挑。」
目送夫妻倆坐車離開，壓在林森肩頭的緊張，這才散開。
顧念捧著他的手，貼近唇邊哈氣：「餐館裡挺暖和的，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她壓根沒有意識到，林森剛剛結束一場來自她父母的考核。
林森想到那句歡迎他去滇城，心徹底放了下來。
見父母的節奏比他預想的快了些，可並沒有什麼不好。
想了想，林森試探著說：「星星，我媽給我打電話，她和我爸過年要休假。」
顧念搓揉著他的手，觀察下看出指關節的通紅是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