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那清潔細細的風飄裡的輕歌,似乎停了一停,立刻又唱下去,似有些幽怨的哀傷,在晨風露珠時存在過,又在陽光升起來的時候消失了。
葉氏兄妹回到白青衣。藏劍老人、飛鳥大師、枯木道人那兒。葉楚甚抱拳道:“抱歉,我們這就出發吧。
白青衣笑道:“好說。路上再議定如何攻打五遁陣的事。
眾人交談之聲漸漸遠去。
金陽慢慢升起,陽光灑亮了大乾山山崖。
山崖上樹木、草和岩石,經過一夜的沉寂,又重新活亮了起來,連石上的青苔,都鮮明瞭起來。
崖上沒有人。
這時卻有個男子的聲音跟著剛才葉夢色的調子哼了一聲,忽道:“前輩,那你真的不去闖五遁陣?
第四章一根彩羽
崖邊長滿了綠苔。
崖下並非陡直的懸崖,反而有一處凹人的穴臺,從崖上看下去,因蔓藤封臺,倒不易察覺。
穴裡有兩個人,像大鳥一般旋升了上來。
其實升上來的只有一個人,另一個人是被擰著衣領土來的。
這兩個人,一個年輕,長得濃眉虎目,熊背蜂腰,但神色中不脫天真未泯氣。
另一個人,已近中年,五絡長髮,隨風搖拂,左眼角有一顆紅痞,眼睛細長,眼梢向上如刀裁,眼神有力,眼色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蒼茫之意。
那年輕的小夥子一上了崖,足甫落地,便大聲道:“前輩———”
中年人疾道:“譁聲。白谷二人聽覺極好,你這般說話,要他們聽到麼?”
那年輕人聽了更急:“不要他們聽到?前輩您,您真的不去麼?”眼中大有失望之色。
中年人顯然就是李布衣。李布衣眉心一皺:瞪了小夥子一眼,道:“你又叫我什麼來著?”
年輕人道:“前輩———”忙改了口。叫:“李大哥。
李布衣笑著拍了拍小夥於的後腦勺子,笑道:“我長你不多。別前輩前輩的把我給叫老了。這樣叫才是。
年輕人便是傅晚飛,傅晚飛原是飛魚塘飛魚山莊主沈星南四名弟子中武功最低的一個,一旦遇事,他卻最勇敢最機警,平時卻最真誠最可愛。後來心魔高未未趁沈星南中毒負傷下毒手,李布衣卻及時擊殺高未未,沈星南個性倔強,過往跟李布衣因其妻的事而心存宿怨,見傅晚飛曾被李布衣兩度相救,便逐其出門牆,冷然而去。傅晚飛便跟著李布衣浪跡江湖。
由於李布衣對沈星南歉疚在心,而傅晚飛亦始終念念不忘其師門,故此,兩人都沒有走遠,李布衣算準心魔高未未擊殺白道五大代表高手,就是要逼出白道總監“刀柄會“的實力來。再設法佈下陷餅盡摧毀之,故此,李布衣和傅晚飛一直在大乾山崖下洞穴中守候。
飛鳥大師和枯木道人,都是“刀柄會”盟主沈星南的故交,沒理由坐視不理的,李布衣知道自己若要暗中相助刀柄會,首先要了解白道武林的佈署及敵方的情形。終於給他們等到了訊息。
傅晚飛還是在問,像非要問出答案不干休似的:“李大哥,您去不去?
李布衣笑著望他:“我知道沈莊主逐你出門牆的原因了。
傅晚飛一愕,眨了眨大眼睛。李布衣笑道:“沈莊主作事,向來有把握才腳踏著實地做去,向不喜多言,你呢?事未開端,就問啊問啊問個不休。
傅晚飛摸了摸頭,喃喃自語:“我為什麼會這樣子?我為什麼會這樣?
李布衣憐惜地摸了摸他的頭髮,安慰地道:“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你不可不必自責,只是,要做沈莊主的徒弟只怕不太容易而已。
傅晚飛愁眉苦臉他說:“這就夠糟了。
李布衣見他不大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