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甜的。我無數次地幻想過,能和你在同一個屋簷下吃飯,睡覺,打鬧。這樣的日子我想到做夢都會笑,所以現在苦一點真的沒關係,都是我自願的,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肖藝……”張崇予站起身來走到肖藝面前,雙臂狠狠地將她抱在懷裡,他的心怎麼這麼痛,他的呼吸怎麼這麼急促,都是因為她最誠實的告白嗎?
他深知,陪伴便是最溫情的告白。
也只有肖藝,肯跟著他這個窮小子睡在廉價旅館的單人床裡,喝著用爐子燒的開水,吃著街邊十元一碗的水餃。肖藝跟著他,已經全然拋棄了她從前富家小姐的生活,傲慢如她,是怎麼適應的?
仍記得在多年前,他還在膽怯地暗戀她,提著一袋精心挑選著的水果去她家裡看望生病的她,她對他帶來的蘋果一個都沒有動,她說只吃進口的水果。那時候的她,高高在上,盛氣凌人。
現在的她,可以和他坐在街邊吃十塊錢的麻辣燙,可以和他在大菜市裡為了買一顆白菜貨比三家,可以為了給他省錢放棄專櫃裡喜歡的那件昂貴的裙子,可以將自己身上寶貴的珠寶拿去當掉,換來的錢悄悄地放在他的錢包裡。
漸漸地,肖藝已然褪去嬌氣,一顰一笑之間,雙眸裡都自始至終地倒映著同一個人的影子,那便是張崇予。
第九十二章 不易
自從藍渃回大連上課之後,謝章溢整個人都覺得無聊了,每天在醫院裡躺著等待醫生護士來換藥。身體恢復差不多之後,要轉到戒毒所裡,每天聽著教官嚴厲的言辭,一個多月下來,瘦了十斤。
毒癮還好不是很強,在戒毒所裡的日子也很不容易,只能在不犯毒癮的時候給藍渃打個電話,聽著她的聲音感覺就不一樣了。
2012年的春節,離蘇忱的忌日還有一天的時間。這一個春節,謝章溢是在戒毒所裡過的。世事難料,無非就是這個樣子吧。
在去年的時候,他們都還是親密無間的朋友,他,藍渃,還有蘇忱。他們一起過了第一次團聚在一起的春節,也是最後一次。在那一晚,蘇忱在煙花聲中重度昏迷。凌晨,也就是大年初一,醫生確認蘇忱已經離世。
謝章溢躺在窄小的床上,腦海裡閃過的全是蘇忱還在世的畫面,一年了,一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而自己也在不自不覺中,改變了最初的模樣。蘇忱,你在那邊還好嗎?新年快樂。
窗外是萬家的煙火,在黑夜裡綻放著絢麗的色彩,而那些熱鬧,都是屬於在家團聚的人的,在這裡,沒有什麼春節的氣氛。只不過是謝賢在白天的時候,來看他順便帶了一些在家做的豐盛的飯菜,謝章溢都沒有怎麼吃。不知怎麼的,也許是因為在戒毒期的原因,整個人都沒有什麼食慾。
再過一個多月,他就應該可以離開戒毒所了。只是,這一個多月自己在這裡也是很難熬的。
藍渃在新年的時候回了南城,這一次,她帶著杜弘一一起。多年都沒有回南城了,杜弘一顯得興奮又緊張,也有點不想面對在南城的那一個曾經的家。
在江雄落網之後,杜弘一要回了自己在南城的家。這是唯一一樣杜斌留給他的東西了。他遺失了這麼久,終於還是要回家的。
藍渃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杜弘一,自從上火車之後他都一言不發,這有點不像他了。將一杯水擰開。藍渃遞給他,“幹嘛呢,一上車就開始裝深沉。”
杜弘一好脾氣地笑了笑,單手撐著臉頰,眼睛看著藍渃笑得柔和的臉,說:“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坐火車的時候什麼樣子?”
藍渃一聽杜弘一就要開始挖自己的糗事了,連忙一遍又一遍地搖頭,“不記得了,你不要說。”
“那天我們一起去香港聽陳奕迅的演唱會,在南城到廣州的火車上。你高興得像只剛出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