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流動的溪水將腳踝上已呈暗紅的血痕沖掉不少,時不時,還有幾條小魚湊過來輕吻她的腳趾。肖樓樓隨意撥了幾下水花,一股夾雜著血色的水流緩緩朝前流去。
一股馨香混合著溪水的清甜吸入肺腑,無常擰眉,擰乾衣服起身趟過溪水上了岸,走過肖樓樓身側的時候,冷冷拋下一句話:“把你的腳擦乾淨。”
什麼人啊,洗個腳也不行……肖樓樓不明所以。
又過了一會,黑霧催促著上路,她才依依不捨離開溪水,轉過身,無常抱臂站在自己身後,一身腱子肉在陽光下泛著古銅色的光芒,頸脖間的水珠沿著輪廓分明的肌肉緩緩滑下沒入褲腰中。
怎麼有一種被此人洞察內心無所遁形的感覺,肖樓樓縮了縮肩。
“你洗澡也戴著斗笠不覺麻煩嗎?”
“不麻煩。”
“為什麼不摘,是不能摘嗎?”
“可以摘,不過看到的人就得死。”風拂過無常厚厚的面紗,他冷冷道:“你想看嗎?”
肖樓樓苦笑:“我還不想死呢。”
“很快你就會發現,活著連死都不如。”
***
雖然周身靈力皆被黑氣所封固,然肖樓樓依舊能從流動的水中獲取水靈力,可惜她能夠接近水源的機會少之又少,總不能老像上回一樣吐無常一身,看他那樣的人再來一次恐怕會一手掐死自己……
憑現在這些微末的靈力,肖樓樓想要反抗是絕不可能,更何況黑霧那行人又不是傻子,修為個個在自己之上,如今她只能韜光養晦暫時低頭,只盼門派能早些發現他們藏匿的蹤跡。
詭術宗的人再強悍,跋山涉水這些日子也絕無可能不眠不休。趁著黑霧等人盤腿打坐的檔口,肖樓樓推了身旁的無常一把,吞吞吐吐道:“那個……我想出去方便一下。”
也不怪她,幾日未使用靈力,體內代謝水平恢復平常人狀態,憋了幾日才說要方便這已經很有耐力了……
無常瞥了她一眼,冷聲道:“去可以,別想什麼花招!”
老老實實地點了幾下頭,肖樓樓遂站起身快步走入對面的草叢之中。
逃是不可能的,但要留下一點能讓他人追蹤到的痕跡卻並不難。肖樓樓懷疑那黑霧給自己套上的鈴鐺具有斂藏氣息之效,否則為何能夠輕易逃脫門派追蹤?就算弟子搜救無力,想必兩位師父也不會束手旁觀,如今一想這詭術宗的行事作為果然是頗有蹊蹺。
肖樓樓悄悄扒開雜草在地面上用微末的靈力刻出一條歪扭的符號來,這是門派內部用來求救通訊的記號,如果有人追蹤到此,想必定會發現她留下的痕跡。只是一路上能夠留下痕跡的機會太少,一想到等人來救援時她或許已被黑霧那老鬼煉成不人不鬼的爐鼎,心裡就無限惆悵……
將刻好的符號重又用雜草掩蓋,肖樓樓假裝拎起裙子直起身來,而這時,無常那堵猶如鐵牆般高大魁梧的身影屹立在草叢外,月光幽暗似冰霜般鋪設在他肩頭顯得格外陰森可怖,肖樓樓吃了一驚,心虛結巴道:“你怎麼能偷看人家方便!”
“……”
無常大步走來一把揪住肖樓樓的領子將她猛地放倒在地。男性陌生的氣味撲鼻而來,他用臉貼近肖樓樓的臉,質地垂軟的面紗滑向她的頸脖。
“你,做什麼?!”
肖樓樓從這輩子到上輩子沒同男性這麼親近過,但是源於本能,她知道情況有些不大對勁。
隔著面紗,她聽到無常附在自己耳邊:“我警告過你,不要耍小手段。”
肖樓樓一凜,難道他發現自己偷留暗號的事了……?!
“一開始就該把你的手筋腳筋挑斷。”男人的聲音有些粗重,眼神掠過肖樓樓發育良好的胸脯及纖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