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辯真人?!他凝神打量不遠處的白袍男子,並從他漫不經心的笑容中察覺出一絲挑釁意味來;袖下緊握成拳;邑狐咬唇露出兩顆尖牙;有意思啊!上一回敢同他明目張膽搶東西的人已經投胎去了吧!
“喲,這不是煉丹坊的邑狐真人嗎?”
看清來人,九辯收起驚愕神色,嘴角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來,他道:“大美人兒素來不願出來走動,怎得今兒個卻有了雅興呢?”
邑狐橫眉:“少廢話,這人你不能要!”他疾馳而來,素腕橫陳一把拎起肖樓樓後領將她提到半空後囂張道:“這個人是我的!”
“……”
肖樓樓咕咚一下嚥了咽口水,心道這句話有歧義啊有歧義!而周遭一群人更是拿曖昧不明的目光打量著半空中的二位,皆堪稱貌美如花天姿國色的女子。
素聞這邑狐真人雖貌美卻性格怪癖,不擅於人相處,尤其對男弟子從不假以顏色,而今日一見,原來是另有隱情,想不到堂堂的冰山美人竟有特殊癖好,難怪跟前幾乎無甚男弟子服侍。
“你的人?”九辯不明就裡地挑眉,他指指肖樓樓又指指自己說:“搶人也得分個先來後到吧,畢竟這名弟子可是本座先看中的,即便邑狐真人你心中再喜愛,這樣堂而皇之地奪人所好恐怕不妥吧。”
這句話切到痛楚,邑狐撩發撇嘴嘟囔道:“我哪知她這樣平庸的資質也能被人相中,早知如此,方才我早來一步便是了!”
肖樓樓本就被他提著脖子十分痛苦,再加上聽了這話,心中更是鬱悶。
“切……明明自己來晚了還嫌人家是個搶手貨!”
聲音雖輕,但依舊傳入邑狐耳中,他向上用力提了提肖樓樓,壓低聲音威脅道:“你說什麼?!”
肖樓樓趕緊噤聲,“沒,沒什麼。”
九辯將二人神態盡收眼底,心中自有一番思量。
這二人想必在先前就是相識,要他成人之美也未嘗不可。只是這邑狐作態如此囂張,他堂堂一峰真人若就這樣退讓豈不是太沒面子。更何況,他看這肖樓樓當真是閤眼緣的緊,沒理由轉手讓給他人。
於是他道:“你這麼說,那便是要不講理了?”話音剛落,他振了振袖,肖樓樓只覺一股勁風朝自己襲來,緊接著,她便神奇般地從邑狐手中脫離重重摔在九辯那寬大的荷葉之上。
邑狐咬牙,好強的靈力,方才他只覺手腕一重,不過是眨眼的瞬間,這九辯便將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劫走,看來扶搖派有史以來的最強人才絕不是徒有虛名……
不過他邑狐也不是吃素的,硬的不行來軟的還不夠麼?
只見邑狐停頓片刻後,忽抬手撥了撥鬢邊黑亮的長髮,露出一截白皙似玉的脖頸來。他一雙鳳眸猶若含水,媚態橫生地衝那九辯真人道:“即便是我來晚了,可你就不能把人讓給我嘛?”
對他用美人計?九辯失笑,心道這邑狐真人著實有趣,可惜啊可惜!
他道:“你央我也不行。凡事都得講究個先來後到,晚了就是晚了,沒甚麼可商量的。”
邑狐擰眉,漂亮的臉上佈滿陰雲。
九辯又道:“再說,邑狐真人你的煉丹坊中收得好像不是內門弟子吧。”
說起這個,肖樓樓臉上也露出憂心的神色來,對啊,狐狸師父,乃怎麼就這麼急吼吼地來了捏!這事兒你不佔理啊!
怎料邑狐薄唇一抿,臉上露出十分得色來,他矜傲道:“對了,有件事我忘記告訴大家,從今以後,扶搖派不再是二十四峰座,而是二十五峰座了,而我,便是第二十五峰,瓊雲峰上的邑狐真人。”
此言一出豔驚四座,眾人交頭接耳,連其餘真人臉上也露出意外之色。有人出聲問:“邑狐真人此言可有何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