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多說一個字會要了他的命:“請梧雨兄務必觀禮。”
“也不是不行啊。”豐梧雨拿喬轉目,“只是,這稱呼可要改一改了。”
鳳眸微沉,夜景闌盯著杯中懸浮的茶葉沉默不語。
“妹婿,你說可是?”
夜修遠自動消音,開始閉目養神。
不說?哼,總有辦法讓你開口。豐梧雨放下茶盞,緩緩勾起唇角。如此一來,這一路上就不會無聊了。
…………
“制勝之道?”豐雲卿瞠目結舌地望著叉腰挺肚的某人。
“對。”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小鳥豪爽勾過男裝打扮的師妹,貼耳輕語,“本鳥是可憐你被夜冰塊吃死,這才好心向你傳授男女之間的制勝之道。”
“勝?”豐雲卿好笑地看著她微攏的小腹,輕輕拍開她的纏扯。
“怎麼?”小鳥虛張聲勢地昂首,“不信?”
“哈哈哈哈。”豐雲卿背過身,大笑不止。
小鳥垮下臉,拽過正思念情郎的如夢,嬌叫:“大姐,你瞧啊,她笑我!”
豐雲卿揉著肚子,險些直不起腰:“要是我真想打聽什麼制勝之道,也不該問你吧。”
小鳥危險虛目,俏臉覆上黑雲。
豐雲卿看向身後飄著眠州旗幟的樓船,壞心眼地挑了挑眉。
“你!”小鳥挽起袖管,見勢就要撲去,卻被抱了個正著。
“現在你身子如何,灩兒你又忘了是不是?”如夢端出長姐的架勢,低叱道。
“姐,她欺負我。”小鳥軟下身子,卻仍舊不依不饒。
如夢輕哄著挫敗的小鳥,向某人遞了個眼色。豐雲卿摸了摸鼻子,識趣地離開船尾。
正走著,江風染著酒香,自她身邊急急行過。她舉目四顧,只見朱雀抱著酒罈坐在桅杆上,前襟浸溼,一臉落寞。
這傢伙,她收起笑,點足輕上。
“你上來做什麼。”言律也不看她,兀自灌了口酒。
豐雲卿搶過酒罈,抬起下巴:“喝酒。”說著,醇烈入喉。
“虧你還是個姑娘家。”言律斜了她一眼。
“怎麼?姑娘家就不能喝酒?”她抹過小巧下顎,細膩的手背滿是香醪,“告訴你個秘密。”
“什麼?”言律再悶一口。
“我哥哥喜歡吃糖。”
“咳…咳……”他被嗆了滿喉,“韓將軍嗜甜?”
“嗯。”她笑眯眯地點頭。
“你確定是那個一馬平川、勇冠三軍的韓月殺、韓將軍?”
豐雲卿白了他一眼:“當然”
“真想不到啊。”言律抱著酒罈,可勁搖頭,“想不到。”
一濤碧水以遠山為眉,青嵐漸起勾出濃濃翠黛。江風撩動著她美麗的長髮,吹來遙遠的記憶。
“我爹是個天神一般的男人。”船行著,雲也行著,雲影倒映在她的眼中,似要凝成雨,“我們兄妹很崇拜他,哥哥對爹爹更是到了言聽計從、事事模仿的地步。爹爹說男兒不能流淚,哥哥就算被馬踏斷了兩條肋骨也沒眼紅一下。爹爹又說糖是女兒家的吃食,哥哥即便嗜甜也會百般剋制。”細陽淡照,她的眼波柔到能擰出水來,“哥哥第一次,也是爹爹最後一次出征前,我硬塞給他一顆糖。他雖然嘴上埋怨,可眼眉都在笑。”
言律愣愣地看著她,看著那既哀傷又幸福的表情。
“當時我說啊,有些事是不分男女的,不論是習武,還是吃糖。”她撐著雙臂,偏頭暖笑,“不論是流淚,還是情傷。”
尖細的心絃兀地響起,言律倉惶轉眸,難掩痛色。
“阿律。”她掰過他的臉頰,眼對眼,定定道,“不要壓抑自己的情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