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沒皮。
“公公!”跟至文書院的外牆,上官密掏出一個錦盒,“公公您請看。”
好一塊美玉啊。
六么眈了一眼,就算再不捨也將目光強拉了回來。前日裡內侍長,服侍了王上逾四十年的得顯大人曾找他細談。
“奴才的一切都是主子的,若起了貪念,那同主子就難成一心,這樣的奴才隨時都能被替代。”
當時,內侍長如是說。
“公公?六么公公?”上官密看出他的失神,再上前道,“您看?”
“上官司馬是想害小人麼?”他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正色。
“啊?”
“東西您收回去,最近主子心情不善,上官大人還是不要到文書院來了,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跨進院門,充耳不聞身後的媚言。
誰曾想到,昔日門庭冷落的文書院如今已成為王朝的中心,這一切只因主子的存在啊。穿過濃廕庇日的沿廊,六么推開緊閉的木門:“主子。”
耳房裡寂靜得似已凝固,就連紫銅鼎裡白煙都未有波動,屋裡滿是清涼薄荷香。
六么小心翼翼地走到屏榻邊,將散亂在地的雜書一一拾起。
榻上的人翻了個身,凌亂的長髮與紅衣交錯在一起,即便睡著,也有著讓人難以忽略的魔力。
主子,還沒死心麼?
六么手上一滯,不由垂眸。
《年絲染文集》、《半山夜話》、《成樂別裁》……
這些都是那次行軍帶去的舊書啊,而主子將這些翻了又翻,不過是想重溫與那位同帳的樂趣。時至今日,主子還堅信那位仍在人世?
望著那一炷靜香,六么不禁唏噓。
情啊,連他聰明絕頂的主子與其說逃不過,毋寧為不想逃。
正想著,廊外傳來凌亂的腳步,榻上的人微微蹙眉,睡容很是不耐。
“慌什麼。”六么掩門而出,沉聲低喝道。
“六么大人!”小內侍滿面紅光,雙手不住抹汗,“來……”
“噤聲。”六么狠敲了他一下,“殿下還在休息。”
“可是,來了啊。”小內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