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血跡。
席靳南厭惡的皺起眉頭。
管家輕聲問道:“席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他抿了抿唇,只是和往常一樣,隨意的問道:“太太呢?”
“先生,這麼晚了,太太早就睡下了。”
“知道了。”
席靳南上了二樓,沒有去涼落的房間,而是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裡。
他把衣服統統脫下,扔在垃圾桶裡,進了浴室。
洗完澡換上乾爽的衣服,席靳南的心情才稍微舒暢了一點。
想起涼落現在已經睡下了,在夢中了,席靳南又皺起了眉頭。
她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他該怎麼說她才好,是她心大,壓根就沒當回事麼。
席靳南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凌晨了。
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
在房間裡休息了一下,席靳南還是開啟門,走了出去。
走廊裡空無一人,他熟門熟路的來到涼落的房間,拉下門把,走了進去。
這段時間他好像是一個夜行人一樣,進她的房間的時候,總是在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席靳南開啟了燈。
大船上,涼落側身躺著,頭髮像海藻一樣鋪散在身下,安靜熟睡著。
席靳南走了過去,站在旁邊,靜靜的垂眼看著他。
記得他從醫院離開的時候,雨芸也是這麼熟睡著。
席靳南靜靜的站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
他發現……涼落的眉頭皺著,從他站在這裡的時候,就一直這麼皺著了,她平時很少皺眉的。
而且,她的額頭上,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難道是熱?
席靳南這麼想著,手已經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替涼落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涼落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出著汗,也睡得越來越不安穩。
席靳南無法淡然了,擦了擦她的汗,手卻突然一把被涼落給拉住。
“不要……我要走……”涼落無意識的呢喃著,說著夢話,緊緊的攥著席靳南的手,“離開,放我離開……來了,他來了……”
席靳南看著她纖細的手,用力的拉著他,不肯鬆手。
他把她的夢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裡。
席靳南在涼落身邊坐了下來。
“他是壞人……對……不愛……壞人,我……我要跑,可是……跑不掉……孩子,要孩子……”
席靳南勾起了唇角,又很快抿平。
他大致知道,她夢見什麼了。
就連在夢裡,她都記掛著,要離開他,離得遠遠的。
涼落的手慢慢鬆開,席靳南正準備抽回自己的手,突然又再一次被席靳南緊緊握住。
“血……有血,刀……刀片……帶血的刀片……”
席靳南目光沉沉的望向涼落,她還在夢囈當中,不停的,反反覆覆的說著這幾個字。
他頓時搖了搖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涼落……涼落,醒醒?”
“血……刀,刀上……有血……血……”
涼落越來越不安,豆大的汗珠在她的額頭上不斷的往外冒,席靳南連續的喊了她好幾聲,也沒能成功的把她從睡夢中喊醒。
夢裡,涼落不斷的看見那枚刀片,就是今天信封裡,夾帶著的那枚刀片。
從她手中滑落,刀片上沾著血跡,蹭在地毯上……
轉眼間,刀片又回到了她手中,又一次從她手中滑落,刀片上沾著血跡,蹭在地毯上……
反反覆覆的,她夢見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
最後刀片割破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