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樹白到這裡來過?
白蕙被林達海的舉動弄糊塗了,這張畫像又怎麼啦。她答道:“是我在媽媽放東西的一個紙盒裡找出來的。”
“不是別人送來的?”林達海追問。
“別人送來,怎麼會是別人送來的呢?”白蕙真被問懵了。
“那麼是你家原有的了?”
“當然。不過我以前沒有見到過,是媽媽死後整理遺物時發現的。”
白蕙說得明明白白,不容林達海不信。那麼,這裡一定還有什麼秘密未被揭開,而且看來今晚是弄不清楚的了。可是不管怎麼樣,對於白蕙的母親就是以前的王竹茵這一點,林達海已由此而更深信不疑,現在的困難是要予以證明。
他決定轉移一下話題:“白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問題既已出現,你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對嗎?”
白蕙沉默了一下,肯定地點點頭:“是的,林醫生,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那麼,你知道最簡捷的辦法是什麼?”林達海誘導地問。
“最簡捷的辦法?”白蕙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去質問丁文健。”
“對,”林達海很喜歡白蕙的頭腦清晰和爽直坦率,他鼓勵她:“你應當去找。你有這個權利。並且你還應當去爭得你更多的權利。”
“丁文健應當承認並且接納你這個女兒,法律將保障你應得的權利。”繼宗把話挑得更加明確,滿腔的義憤竟使他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
白蕙卻用雙手緊緊地抱住頭,發出哀厲的叫聲:“不,不,讓我想一想,讓我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
她的心亂得象一團麻,因為她想起了西平,她那麼摯愛著的西平。她意外地得到一個父親,但這卻意味著失去作為愛人的西平,這是怎樣一種令人痛心的得與失啊。她寧可世界退回到她知道這一切之前,她寧可這一切全是夢,全是夢!
由於丁西平的出走,西摩路82號丁公館一切都亂了。
老太爺丁皓指著兒子媳婦要人,珊珊也抹著眼淚要哥哥。傭人們儘管並不詳細瞭解內情,且不敢瞎問瞎說,但私底下的議論卻格外熱鬧。
經過幾天忙亂的尋找,沒有任何頭緒——他們也曾打電話向林達海詢問,但他尊重西平的意願,沒講實話——又不便過分張揚。丁西平出走後,丁文健夫婦之間達成的第一個協議就是:絕不能把西平出走的真實原因說出去,即使對老太爺也不能說。對外只能說,丁西平奉父命外出辦事去了。丁公館慢慢岑寂下來。
丁文健自從那晚以來,他和方丹的關係降溫到近年來的最低點。每天下班回家,他就把自己關在自己的臥室裡,借酒澆愁,在醺醺然的狀態下胡亂地回憶著過去……
想得最多的是竹茵。他手持酒杯,獨酌獨飲,彷彿又聽到嘩嘩的雨聲,彷彿又看到王竹茵那關切而溫柔的眼光。面對這樣的眼光,一種負罪感從他內心深處生出。
他當然也想到自己不如意的婚姻。可這,他怪不了任何人。
……當年方汝亭屏除一切客人單獨宴請丁皓、丁文健父子,飯後又叫女兒方丹出來應酬。方丹的美貌和風度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丁文健。兩天以後,當方汝亭向丁文健提出優厚條件,問他是否願做他的東床快婿時,丁文健簡直樂瘋了。儘管丁皓曾再三提醒兒子,此事要慎重,但雄心勃勃的丁文健,一想到方丹是汝亭唯一的女兒,婚後可以將丁、方兩家企業合起來,創辦世界一流的絲綢成衣公司,就激動不已。他未聽父親的忠告,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方汝亭讓他們馬上成婚,原因是他在法國新開了一個銷售商店需要人去經管。丁文健意識到這是一個向外擴張的好機會,同意成親。方汝事沒有食言,婚後立刻送女兒女婿去法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