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國三十二年三月,廢太子舉兵返京,意圖謀反。二皇子派兵半道鎮壓,護住京城,另傳令捉拿太子餘黨。
京城中一時間兵馬走動,百姓見這情景,也沒多少敢開啟門做生意的,往日那熱鬧的東街可是冷清了不少。
段雲蘇站在牆內,聽著外邊隔上一段時間便傳來的陣陣整齊的兵馬腳步聲,凝眉沉思。
成王等人明顯是想將他們困住,太子勢單力薄想反抗也不容易。如今那些曾經支援著太子的人,在這樣情勢的威逼之下,怕也有不少人為活命而改了初衷。
這些人將王府之人軟禁,說到底,也不過是皇位爭奪間的一個手段。若是府中之人強行闖了出去也不見得能有多大好處。
段雲蘇輕輕的撫了一下肚子,月份大了,這孩子早已會時不時伸伸小胳膊小腿,跟他們打聲招呼。她還記得那日趙賀辰驚喜的模樣,這孩子,怕也是他們最大的期待了。
想起她的大舅娘,這個月也要生了罷,只是如今這狀況,想出去見一下都難了。
“王爺,太子他……”睦清院裡,安親王妃始終是放不下心來。
“芙兒不必憂心,太子並未有事。上邊之人想要的便是毀盡了太子的聲譽,霍家的舊部已經同那邊取得訊息,但……”
“如何?”安親王妃著急了。
“只說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太子讓王府莫要再參與了。”
只是太子兵馬已經被重創,太子這一招,難不成還想著先讓那些人直接繼位?只是要捲土重來,怕更是難了。
安親王算了一下雙方兵馬,無奈地皺上眉頭。如是直接逼宮,怕那兵力不足,還要背上罵名,難道太子真是那般的打算?
延慶殿中,只見二皇子將藥碗捧至龍床前,看了一眼床上日漸消瘦之人,坐在了床邊:“父皇,該起來用藥了。”
景帝微睜著眸子看了那人一眼,又閉了上去,語氣虛弱:“你那心思朕明白,也不用在裝下去了,如今狀況便是你想要的?便是你這般爬了上去,遲早會摔了下來。”
二皇子笑了:“父皇曾有教導,皇兒都記在了心上。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是非對錯,以後的一切便是上位者說了算。父王當初登上皇位,不也是手段做足。”
景帝面容憔悴得厲害,也不知是被病情所折磨,還是被眼前之人給氣到。他那眼珠也有些渾濁了,看著床上帷帳,許久才喘著氣說道:“朕這身子也扛不過去了,你又何必再做戲。”
“自然是不用做戲,你那暗中的侍衛已經被制住,一共多少個來著?反正你也不用想著他們能來救你,這機會可是來之不易,我怎麼可能放棄!”
二皇子直接站起身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直接走到窗邊花盆邊上,伸手便將藥給倒了進去,“哐當”一聲將碗扔在了外邊桌上。
正巧皇后娘娘進了來,看著二皇子直接向前,伸手便要一把巴掌扇下。
二皇子將那手抓住:“母親怎麼隨便出了來,我可是幫你對付了那安親王府,你不覺得解氣麼,怎麼還想對本皇子動粗。”
“誰稀罕!”皇后娘娘怒得滿臉漲紅,她是對那王府有意見,可也沒想著再要怎樣,何況此人將自己的兒子給打壓了下去!廢太子,進宮謀反?都是笑話!
“來人將皇后娘娘給送了回去,皇上這邊病氣重,一不小心便會傳染了給皇后娘娘。”二皇子一甩手,將被碰過的地方仔細擦了乾淨,說道:“傳御醫進來,皇上看病的時間可是到了。”
熙國三十二年三月十日,景帝病危,立旨傳位於二皇子趙桓沂。
太子一黨中有未曾死心之人直接出言質疑,二皇子拿出聖旨,上邊確實是景帝的筆跡,那國印也無造假的痕跡。朝臣進言要覲見皇上,定是要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