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腳步頓住。
西同倒也不汗,因為習慣了。更重要的是,她知道每當某女不再稱自己是“妹妹”的時候,便是真怒了。於是她採取裝傻戰略,無辜問道:“怎麼了?”
“你居然——”貝蒂跳起腳大怒,“你居然把我的專用屋子給了這麼一個破片!氣不死我啊你!”
“破片”是從前兩人還在做倒賣廢品生意時的專用術語,字面上的意思,沒有價值又不易處理的東西,約等於“垃圾”。
卡爾雖然沒有完全聽明白,但是“破片”顯然不是什麼好詞。威嚴受到挑釁的魔劍面色頓時陰沉,手微微收攏,而貝蒂猶自不怕死地叫囂著。
西同見了大感頭疼,前思後想還是決定轉移一下當事人的注意力——不然屋子一定會被拆的。
“冷靜,貝蒂,這位是我恩人的兒子卡爾,現在暫時由我負責照顧。”說罷無奈地看了貝蒂一眼,“那邊的房間我也用不著,你可以隨便。”
“真的?”聽到這一句貝蒂怒火頓消,笑容滿面,“隨便用?”
“對。”
“水也隨便用?”
“對,這兒不缺水。你愛洗多久洗多久,還有你最喜歡的小鴨子和玫瑰精油。”
“床夠大?”
“你愛和誰玩3P都沒有問題。”
“太好了我愛你!”
“咳,”西同阻止了撲上來的某隻,轉向卡爾道,“這位是貝爾蒂尼?拉法尼亞,我的朋友,從魔界來,可能要住幾天。同住一屋簷下,大家要相互關照才是。”
西同說這話的時候,空氣中的電光火花沒有片刻消停。
難道自己就沒有一丁點兒說服力?某隻鬱卒地想。
卡爾冷哼一聲便轉身回房。
“這人……太囂張了!”貝蒂被那一聲冷哼激得又要拼命,結果被西同死命攔住。
“貝蒂啊,你這樣子怎麼讓別人相信你就是大名鼎鼎的 ‘邪眼’啊?”西同苦勸。
馬屁起了立竿見影的效果。貝蒂氣哼哼地坐回位子上繼續用飯,一面鼓著腮幫子一面米粒橫飛地抱怨:“你諷刺我!就知道你那點愛好。長得還算馬馬虎虎,但是性格太差了,不及格!憑什麼住這裡?”
“冷靜,貝蒂”西同一語雙關道,“欠人的總是要還的不是?”
“你還幫他說話?真是見色忘義,重色輕友。”某女似是沒有明白好友話中的意思,不依不饒地控訴。
西同很是無奈。見色忘義?重色輕友?她也想啊,可惜從來沒有機會。說起來,自己似乎從來就跟“色”沒什麼太大緣分,碰上了也是看得見吃不著。而且這個詞如果用來形容眼前的傢伙會也許更恰當一些。而且問題的核心不在這裡:“少羅嗦,老規矩,要住就要交伙食費,不然幹活。”
“討厭,什麼錢不錢的,多俗啊。”某女笑得明媚,“我千辛萬苦地過來還不就是為了見見你?”
西同黑線了一下,如果有人曾為了蹲點盯梢,堅持不懈地打攪自己許多年,入住期間貫徹騙吃騙喝的方針,自己還能相信她的友情臺詞,那腦袋一定是被猛獁象給踐踏了。
西同轉身避開對面閃閃亮的目光,走到書架前蹲下,從最下層的盒子裡取出一個水晶球,扔給了過去:“喏,你要的東西。”
“你最好了~”某女尖叫著撲過來準備熊抱某隻,結果被後者輕輕避過。
“我不想死,別用你那野獸般的怪力碰我。”
“呵呵……”貝蒂訕訕地收回手臂,轉移話題,“對了,他現在怎麼樣?”
“……挺好。”
“是嗎,那就好。”她笑得一臉燦爛。
“那裡已經越來越複雜。你……別再繼續了好嗎?”重複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