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陣喧譁。小舟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就見一紫衣少女風風火火的穿堂而入,手拿著一柄長劍,見到小舟的面突然厲喝道:“宋小舟!我要你一句話!”
小舟見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扭頭就跑,奈何晏七就在旁邊,怎麼也不能這樣沒有禮貌。她可憐巴巴的躲在晏七身後,皺著眉說道:“童舒,我有客人在呢,有什麼話咱們日後說不行嗎?”
“我才不管什麼客人!”
少女紅著眼睛說道:“我就問你,你要不要我?”
某個人的心,霎時間好像盛滿了黃連水。她轉過頭去向宋翎容求救,卻見這位大小姐正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她,一雙眼睛裡寫滿了“你自作自受”這幾個字。
她無奈的咳嗽一聲:“童舒,別胡鬧了。”
桄榔一聲,少女手中的長劍落地,兩行眼淚頓時潸然而下。她看著小舟,委屈的扭過頭去,悲聲說道:“看來你真的沒把我放在心上。”
畢竟是從小到大的朋友,見她這樣,小舟也有些心慌。她連忙跑過去,手忙腳亂的為她擦眼淚,哄著她道:“好了,別哭了。”
“小舟!”
孟童舒突然一把抱住她,大聲哭道:“父親要我嫁給劉守備的小兒子,我不想嫁。”
“不想嫁就別嫁唄。”她在一旁胡鬧的出著餿主意:“你就回去跟你爹說,他要是再敢逼你,你就去上吊。”
孟童舒頓時滿眼希望的看著她,問道:“我若是不嫁他,你肯娶我嗎?”
“我?”
“我就知道。”
孟童舒撿起劍,看了她一眼,突然說道:“小舟,我對你的心,你真的不明白嗎?”
然後扭頭就跑了出去。
真是沒有最烏龍,只有更烏龍。宋小舟看著這個發小悲憤而去的身影,想起她臨走前的話,只覺得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如雨後春筍般一股勁的全都冒出頭來。
看來找時間,真的得和她好好說說了。
小舟在心裡打著草稿,籌劃著該如何跟這位從小到大唯一的女性朋友解釋,這邊正想著,那邊錢掌櫃已是在一旁悄悄說道:“宋掌櫃,咱們該走了。”
小舟忙醒悟過來這邊還有一位財神爺,連忙笑容滿面的撤了席,讓管家備好了馬車,帶著晏七大公子夜遊湘然城去了。
如今是冬天,還真是沒什麼地方能去,繞著梅園走了一圈,就又到了那條繁華熱鬧的商業街。
離得遠遠的,人民銀行四個金光璀璨的大字就引入眼簾,縱然天色已暗,在燈火映照下,銀行門前仍舊聚集了很多人。
晏七和小舟坐在馬車裡,隔著車窗往外看,晏七回過頭來,靠在軟榻上,淡淡的問道:“宋老闆為何覺得,我們晏家會同意你的提議呢?”
“如果不同意,七少爺這樣的身份,也不會萬里迢迢的來到湘然,你說是吧。”
小舟一笑,舒服的換了姿勢。
這輛馬車極大,上好的金碧香從瑪瑙香爐裡團團而上,盤旋如小團龍。這種香產自西域,傳聞十年出一餅,縱然有誇大的成份,但是也足見這種香料的珍貴了。
“七少爺,三越這幾年內亂不斷,大華境內缺鹽缺的厲害。而北越依照老規矩,只用西涼葉氏的銀票兌換,極大的抬高了西涼錢莊的地位。七年來,皇家內庫被西涼打的一敗塗地,皇家金票只在王域的少數郡縣通用,朝廷也越來越仰仗葉氏的雄厚經濟實力。如今皇莊已經無力同葉氏一較長短了,聽說前陣子烈武侯給私軍換戰馬的錢,都是從葉氏挪用的,現在就算是給他們機會,他們也不敢同葉氏叫板了。”
小舟喝了一口茶,繼續遊說道:“葉氏一家獨大,壟斷大華經濟,對誰都沒有好處。整個天下,估計除了葉家的那群老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