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盤下來,又是他贏。
接下來的幾局,好巧不巧的都是沈燕舞贏。
直到最後他的面前已經推起了好幾萬的銀子了。眼見莊家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水,而其他一些賭徒也有了跟他一起下注的趨勢,沈燕舞顛了顛手上裝錢的帶子,忽然笑道:“我要這些已經夠了,我不玩了。”
在場的,所有人連同莊家都是一愣。
蘅蕪忍不住道:“這……沈……”
沈燕舞對他低聲笑道:“若是我在玩下去,恐怕這裡就要倒閉了,我看今天就這樣吧,這些也夠了吧。”蘅蕪心想,這賭博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的確這些也夠沈燕舞兩人用上幾日的。便不再多說,畢竟他也想早些離開,於是點頭道:“好,咱們走吧。”
兩人剛要離開,忽然樓上下來一人,喊道:“怎麼,你們贏了銀子就想走麼?”
蘅蕪聽見身後有人喝阻,眉頭皺起,擔憂的看向沈燕舞,反倒見沈燕舞非但不驚,隱隱有一種雀躍神情,他心裡一動,便明白了對方所等的便是這個時機,只是不明白為何沈燕舞要有此一招,隨即又想到這裡的人都不好招惹,便皺起了眉頭,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沈燕舞半垂眼瞼,睫毛抖動間遮住了他滿腹心事,緩緩轉過身子,看著樓上下來的人,他露出笑容,昂首撇著來人。
只見樓上當先下來的是一名身穿黃衣的男人,年紀不大,頭髮密密層層的盤在頭頂上,看不出長度,只是可以確定的是,這人髮質光亮,垂在眼角的幾根碎髮也很細膩,這人的出身定然不錯,恐怕便是這裡的老闆。
沈燕舞眯起了眼睛,笑道:“怎麼,這裡是賭局,贏了錢不走,難道還等著輸回去麼?”老闆看著沈燕舞一身衣著,再看向他一頭白色,不加整理的長髮,忽然心中一動,轉頭便想吩咐身後的隨從。沈燕舞見了,微笑道:“怎麼?老闆打算硬留下我?”
老闆聽了,愣了一下,停住了吩咐,走到沈燕舞面前笑道:“怎麼會呢,既然客人你贏了這麼多銀子,我們也是憑信用,做生意的,自然不會硬留下客人你了。”沈燕舞仿若鬆了口氣,笑道:“這樣就好。老闆你真是嚇到我了。”說著,他拍拍胸口,以示驚嚇。
老闆見了,笑笑並不在意,掃了一眼一旁的莊家,說道:“只不過客人如此精湛的賭技,任利也覺得手癢,不禁想和客人您切磋一下。”
沈燕舞抿嘴微笑,他一旁的蘅蕪已經擔憂上前,湊到他耳旁說道:“沈兄弟,這樣不好吧,恐怕他……”沈燕舞卻在此時,大聲說道:“大哥不用擔心,我相信任老闆最重信用,不會不讓我拿走這些救命錢的。”
任利笑道:“這個自然。”
一臺賭桌,兩方橫據。
沈燕舞和任利各站一方,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均是定心定性。
沈燕舞眯了眯眼睛,嘴角微動,起身說道:“不知道任老闆打算怎麼賭?”任利也起身笑道:“只此一局,不如我們就賭簡單的好了,看誰的點數大,如何?”沈燕舞微微點頭,任利又道:“既然只有一局,不如我們就賭大一些好了。”
沈燕舞“哦”了一聲,問道:“如何賭的大一些?”任利道:“堵上全部,一局定勝負如何?”沈燕舞眼睛霍然睜開,看著任利,一把將身旁蘅蕪手中的袋子拿來,放在賭桌上,笑道:“這就是我的全部,只是不知道任老闆的全部又是什麼?”任利見沈燕舞毫不猶豫便將所有財產壓了上來,心中佩服,便對這個大膽的年輕人心裡起了幾分喜愛。他笑道:“你這樣不怕自己輸光了,血本無歸麼?”
沈燕舞微微一愣,偏過頭思索片刻,便笑道:“還是老闆想的周到。”他從袋子中摸出了一銀,交給蘅蕪,說道:“大哥,這是我和你借的賭金,如今還給你,若是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