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詞,於是拍著腦門說,“哎呀,你瞧我著破記性,多虧練之兄提醒。”
她剛想站起來,誰知道跪的太久,兩隻腿又酸又麻,晃晃悠悠差點栽倒。幸虧有隻手及時扶住她,溫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賢弟我送你,各位得盡興時且盡興,失陪了。”
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簾幕之後,荀奕才嘆了口氣,搖頭道:“練之這副心性真讓人擔心,這個君玉不知道什麼來頭,居然將他俘了去。”
“我看那小子不像什麼貴族,倒像出身寒門。不過眉清目秀的,皮相不錯。”
“對了子混,你好象對他很是顧忌,該不會他和練之在一起,你不是滋味了吧。”
白衣男子笑笑,只顧著低頭品茶,面上全無慍色:“興許是我多心,眼下局勢吃緊,桓玄那邊難保不會使些手段。至於練之,他如今身兼要職,更需謹慎些才好。”
裴紹啼笑皆非:“你自己不碰聲色,還不許別人碰。青天白日的,哪來那麼多奸細,我看君玉也就生個好皮囊,心思單純的很,哪像你一肚子陰謀詭計。不過,他服了那麼多五石散,就算不死也要有麻煩了。
狂燥五石散(中)
煙雨樓下,蕪菁焦急地兜來轉去,不時朝廂廡裡張望。已經進去了兩個時辰,怎麼還不見出來,難道王大人為難她不成?這般胡思亂想,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二樓紗幔一挑,從裡面闊步走出來兩人,正是君羽與王練之。
“公子!”蕪菁趕忙迎上去,拉住她看了又看,確定完好無礙後,才鬆懈地長吁了一氣,“ 您嚇死奴才了,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還以為您被王大人……“說著羞赧地瞟了一眼王練之,不好意思再說下去。
“我有胳膊有腿的,他能把我怎麼樣。“君羽笑著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忽想起什麼,俯身提起她的衣裾看了看,“你的腳好些了麼?店家老闆有沒有給你金瘡藥?”
蕪菁急忙後退一步,遮住衣裾下浮腫的腳,笑著說:“不礙事的,咱們還是快回去吧,再晚東華門就要關了。”
君羽點點頭,吩咐道:“你在這兒等我一下,馬上就回來。”她轉身攬住王練之的肩,將他拉到一邊:“來來來,咱們商量個事。”王練之防備不急,距離瞬間拉近 ,令他頗有些不適。誰知君羽不覺尷尬,反而攀住他的脖子,俯在他耳邊小聲說:“哎,我託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溫熱的鼻息噴薄在耳邊,像在輕輕呵癢,一種莫明的曖昧在兩人之間氤氳曼延。少女唇紅齒白的笑靨如落花般墜入他心底,淡淡漾起一層漣漪。王練之微怔,隨即微惱地扯過襟袖,避開視線不再看她的臉。“公主有話請明示,勿要拉拉扯扯。”
君羽一怔,忽然想起來這是在古代,不由撲哧笑了,心想沒看出來,他還挺正人君子的。轉念間,戲弄人的心思在腦海中乍現,她故意抬腿,用膝蓋在他腰後頂了一下:“喂,你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你答應幫我找玉佩的,東西呢?”
說罷手掌一攤,故意伸到王練之眼前,看著他窘迫的面色,真有種整蠱成功的快感。王練之背過身去,板著臉說:“屬下辦事不利,請公主責罰。”
“喂,真生氣啦?”君羽也覺玩得過火,生怕他一惱會撂挑子,隨即吐吐舌頭,“跟你鬧著玩的,那個東西也不是很重要,找的到找,找不到……還得找。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王練之被她央求不過,勉強微微頷首。見他點頭答應,君羽才覺得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於是抱拳深深一揖:“如此,小弟謝過練之兄了。”
被她的模樣逗得哭笑不得,王練之輕輕搖頭,無可奈何地笑了。秦淮河燈火繁華。人潮湧動,花燈綿延十里,長長的沒有盡頭。君羽走到路攤邊停下,挑出一盞花燈。那是一隻絹紗扎的蜻蜓燈籠,青青的碧色,一如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