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那是媽媽的女兒吧!
歐甜蜜眼前一陣霧氣,在她的記憶裡,她不曾被媽媽抱在懷裡親,她也很少看見媽媽笑,但在這裡媽媽是快樂的,臉上洋溢著幸福。
她壓抑著心裡的傷痕和酸楚,逼著自己不要脆弱哭泣,她以為自己辦到了,可以掩飾得很好,可是她的身體卻承受不起這莫大的壓抑,她的胃極度不舒服,她想嘔吐……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臉色很蒼白。”黑則雲扣著她的肩問。
“我想吐。”她捂著嘴,無法控制胃部強烈的翻攪。
“走,我帶你去洗手間。”他護著她,穿越人群,向侍者問路。
侍者領著他們去了女用的洗手間。
黑則雲管不了是女用洗手間,扶著甜蜜進去。
“先生這是女用洗手間……”侍者善意地提醒。
“她是我太太,我不能離開她。”他情急地說,為她開了洗手間的門,她立刻往馬桶裡大吐特吐。
“需不需要請醫生?”侍者見狀,跟進去,擔心地詢問。
“用不著,我們很快會離開這裡。”黑則雲不放心甜蜜在這裡待太久,這對她沒有什麼正面的意義,只會勾起她的悲傷之情。
侍者沒有經過他們的同意,離開洗手間,盡責地去向管家通報賓客的狀況。“管家,有位貴賓的太太吐得很嚴重。”
冷冬梅就離管家不遠,聽到了侍者對管家說的話,自認有責任去關懷今晚到場的貴賓,她不錯過任何可以為丈夫拉攏人脈的機會。
“我去看看她。”冷冬梅示意管家留在客廳,自己跟侍者去了洗手間一趟。
歐甜蜜正在洗手檯洗臉漱口,吐完後好多了,黑則雲取來擦手紙,讓她把臉和手擦乾。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來,兩人面對著洗手檯的大面鏡子看見了冷冬梅。
冷冬梅一臉笑意的走進來,說道:“你好,我聽我家僕人說有位貴賓身體不舒服,有沒有好一點?今天有很多我認識的醫生到場,要不要請他們幫你看一下?”
歐甜蜜還沒平復的心情又起了變化,她開不了口說話,移動不了雙腳轉身去面對媽媽,對她而言自己只是個陌生人。
“不用,克萊斯太太,我太太她只是不舒服,現在好多了。”回答的是黑則雲。
“真的嗎?我看她臉色不太好。”冷冬梅遠遠的看到鏡子裡年輕的臉龐,心中莫名一驚,這東方女孩怎會有點熟悉感?
冷冬梅心情一陣起伏,走向歐甜蜜,打了照面之後,她更覺得女孩那雙水漾眸子、姣好的瓜子臉和細緻的五官,好像她自己年輕時候的樣子……
噢!她一定是太久沒有看到東方臉孔,才會有這樣的聯想,她在這裡很少遇見東方人。
不過算一算她的女兒甜蜜今年二十五歲了,和這女孩的年紀差不多,應該也像這女孩這麼漂亮吧!她時常想念著甜蜜,也自責當時無法帶走女兒。
“你叫什麼名字?”冷冬梅柔聲問。
歐甜蜜心執拗著,她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她為何要說自己的名字?
“Lydia。”黑則雲替她說。
冷冬梅以為Lydia臉色不好是因為身體仍不舒服,也出於對女兒的想念,移情作用之下,她關懷的伸手撫撫歐甜蜜的背,和顏悅色地問:“要不要看醫生?”
“請你不要碰我,克萊斯太太。”歐甜蜜心裡所有的傷,在這一觸碰之下全數傾洩而出,她突然轉身揮開冷冬梅的手,反射般的力道又快又強,手指不小心勾到了冷冬梅胸前的銀項鍊,扯斷了,銀鍊墜子彈了起來,鏘地一聲掉在雲石地板上,迸開成兩半。
兩人都愕然一怔,連一旁的黑則雲都措手不及,這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