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一個家丁叫道:“我看你們個個都不要命了,我這就稟告老福晉和貝勒爺,讓你們掉腦袋!”
家丁一臉木然。
喜婆做這營生已經幾十年了。哪家不是笑臉相迎,縱是富貴如王府,至少也該給她幾分薄面,她是做人情生意的,臉面上掛不住,還要不要她做人?
喜婆當場扭住家丁,想要給他一個耳刮子。
家丁輕蔑一笑,粗壯的手臂攫住她細瘦的雙手,一下反把她撂倒在地。
“哈哈哈……”人群鬨堂大笑。
喜婆默了,臉色青一陳青一陳白,坐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你們這些賤奴才,連老孃都敢惹?有種你們等看,等我稟告了老福晉,讓你們個個提了腦袋來見……”
鎖煙的侍女阿絲跑了過來,“嬤嬤,吉時快到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還是委屈您先起身,讓格格進了門,一切好說……”
阿絲握著喜婆的手,塞了些什麼在她襟裡。
“這可是先皇指的婚,若誤了吉時。恐怕你我都要掉腦袋……”
喜婆正掂量著襟中的寶貝,一聽阿絲這麼說,也慌了起來。
“對……對……對,我是老糊塗了,蘋果,快點把蘋果先找回來。”
“嬤嬤別忙了,找不到就算了,轎子這樣等在外面也不是辦法!”阿絲攔下喜婆。
“那怎麼行?這可是王室的規矩,新娘握著蘋果進門,才能平平安安,才能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喜婆自知指使不動那些家丁。只能命令轎伕鑽進人群中尋找。
阿絲沒辦法,只能跑回去。
鎖煙蹙緊眉頭,小手按在胸口上。心中突然滑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對?或是錯?也只能交給老天了!
“格格…格格,該怎麼辦?嬤嬤她執意要找到那枚蘋果,眼看吉時快到了……”阿絲在簾外焦急跺腳。
鎖煙垂下眸,盯著手中僅剩下的一枚蘋果,額娘悽楚的臉彷佛就在眼前。
“鎖煙,額娘知道委屈了你,你還那麼小,額娘就……”
鎖煙瓷白的小臉一片安詳,她對著自個的額娘搖搖頭。
這是命,是上天的旨意,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
“額娘沒有辦法啊,畢竟恭親王府的人……咱們得罪不起……若是你阿瑪還在……”馬佳氏哽咽了。
即使阿瑪還在,他們也不能抗旨,畢竟這門婚事是早就定下的。
鎖煙在心中嘆氣,十五歲就成了別人的新婦,本來不算什麼,畢竟年齡比她小就嫁人的格格多的是,額娘哭的是恭親王府委屈了她。
她只是娶來沖喜而己……
額娘真是糊塗。她又有其麼好委屈的呢?
畢竟她……
“格格。您聽見阿絲的話了嗎?王府的管事部出來催了,真不知道嬤嬤在擰什麼,不就是一個蘋果嗎?”阿絲小聲嘮叨著。
“崔嬤嬤,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天些把轎子抬進來?恭親王已經傳令,即刻回府,你還在這蘑菇什麼?”
“這個……格桑管事,蘋果……格格的蘋果掉了……”婆囁嚅道。
“擋了王爺的道,幾個腦袋都不夠你掉,快把人抬進來,老福晉和貝勒爺在廳前候看呢!”格桑斥聲喝道。
一聽管事說要掉腦袋,喜婆的腿立馬軟了,她急忙回頭喚仍鑽在人群裡找尋蘋果的轎伕。
“駕!”
兩行騎兵揮著旌旗向王府馳騁而來,本來擁擠不堪的人群立刻自動分出一條道路,眾人生怕命喪鐵蹄。
彪悍的駿馬鐵蹄下揚起萬千沙塵,正黃、鑲黃兩色旗在馬上迎風招展,所有的騎兵俱冷凝著面孔,嫻熟地駕馭著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