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巧安排成了每一小段落的中心,巧妙地把原本突兀的面甲變得自然起來。
等到距離四國會晤還有三天之時,原本彈琴的司樂被統統換下,轉而替換上了一隊白衣寬袍的新司樂。所有司舞都詫異地面面相覷,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起壓抑不住的興奮——那是神官府的人!
在燕晗,凡涉及宗廟事宜所需舞樂才會出動神官府的人來配以曲目,神官府的人出現,代表著這一次舞非比尋常。
碧城也在好奇張望,一不小心與一道冷冰冰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呃……沈七。
對於沈七,她還是有幾分愧疚的,在宮選的時候她別有用心利用他對付了木雅,到後來也不曾與他好好講一講當初的緣由……看他此時此刻冷冰冰彷彿是千丈冰川下撈起來的眼神,碧城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一曲練習舞罷,她低著頭朝門外走,卻不想身後傳來一個冰涼的聲音:“越姑娘。”
碧城無奈回頭,果不其然對上了沈七的眉眼。她乾笑:“好久不見。”
沈七道:“的確好久不見。我因為朝鳳樂府改曲之事,被師父罰禁閉到現在。”
碧城:“……”
好吧,這樑子,可謂是越結越深了。
碧城歉意地笑了:“沈公子,先前是我……”
沈七滿臉戾氣粗暴地打斷她:“這一次如果你再出現什麼岔子,休怪我不念舊情!”
說罷,他氣鼓鼓轉身頭也不回地邁步出了舞殿。
碧城僵著臉看著那個已經比她高了好些的少年的背影,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同情——這一次,恐怕還是得出岔子的,而且還是巨大的岔子。因為蘇相看上的就是四國會晤的那一天,也就是……三天後。
蘇相會挑這一天其實不難猜測原因,於燕晗而言,謝則容始終是帝王。雖說他國內政不便干涉,可是有其餘三國使臣在場,又有百官作證,他若做那攝政之王定然能更名正言順一些,還能逼得其餘三國當場表態是友是敵,真可謂一舉兩得。
而這一切實施的前提,是皇后在蘇相的手上。
四國會晤前一夜,碧城照例是睡在紫闕宮的。她已經漸漸習慣了在紫闕宮睡眠,只是臉上的面甲戴得並不十分舒服……後來,習慣了。
夜色漸漸深沉。
小禾熄滅了內寢的燈後輕輕退了出去,碧城在燈滅的一瞬間睜開了眼睛,匆匆審視房間裡的狀況。畢竟男女有別,皇后的房間內想必是不會有暗衛的,而寢宮的周遭卻不知道佈置了多少明暗守備。這一個月來她一點點挖掘,其實到最後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被標記上了……
不過,她只能賭一把。蘇相也是。
夜深。門外忽然響起了刀劍相抵的聲音,碧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之愣了片刻便替“碧城”穿好了衣裳。沒過多久,房門被人猛然拉開,一個帶面紗的黑衣人審視了一圈床榻上的兩個人,忽的抱拳道:“可是小越姑娘?”
是蘇相的人。這一次竟然那麼順利。
碧城稍稍猶豫,最終點了點頭。
“屬下帶皇后逃離。”
“好。”
黑衣人俯□把“碧城”抱在了懷裡,門口又有兩個人接應著替他開啟了門,三個人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屋外的刀劍聲很快地消失了,想來是當做誘餌的刺客已經犧牲。
碧城坐在床上心有餘悸,看著刺客離去的方向猶豫著想她是該先暫且離開還是留在原地以防萬一,忽然,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小禾的聲音響了起來:“小越姑娘,皇后還好嗎?外頭有刺客,已經伏法,奴婢來看看皇后是否受驚……”
碧城心跳驟然加快起來,不管她回答還是不回答,小禾都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