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雲梔的房間外。
房門緊閉著。
耳朵貼著門聽了一會兒,什麼都聽不到,顧苗苗就抬手輕輕敲了敲門,然後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雲梔的房間很簡單,床、衣櫃、書桌。除此,還有一個獨立衛生間和一個小陽臺。
此時天已經完全暗下來,房間裡開著燈。
雲梔坐在書桌前,卻不是在看書寫作業,而是在盯著她書桌上那盆不知名的綠植看。
顧苗苗不是第一次來雲梔的房間。
自記事起顧苗苗就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姐姐,但她沒見過這個姐姐,媽媽每年都會去姐姐的農村老家看姐姐一兩次,卻從不會帶她。
姐姐住進顧家後,她很喜歡來姐姐的房間找她玩。儘管姐姐通常都不會搭理她,她大都是坐在一旁自己玩自己的。
來雲梔的房間,顧苗苗見到雲梔最多的狀態除卻支著畫板坐在落地窗前畫畫和盯著窗外發呆,就是盯著她書桌上那盆綠植看。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有多寶貝那盆綠植,所以顧苗苗從不會碰。
探頭探腦地小聲問:“姐姐,我能進去嗎?”
雲梔朝她看了眼:“進。”
顧苗苗走進去自己拉小凳子在一邊坐下。
小凳子是雲梔支畫板畫畫時坐的。
眼珠子轉了轉,猶疑半晌,顧苗苗終於問出了藏在心裡很久的疑惑:“姐姐,我見你總盯著這盆綠植看,它是有什麼特別嗎?”
“我奶奶培植的。”
果然和姐姐的奶奶有關。
難得見姐姐願意搭理她,顧苗苗趕緊趁熱打鐵:“原來是奶……是雲奶奶培植的啊,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植物,它叫什麼?”
“噬夢草。”
顧苗苗一臉新奇:“噬夢草?沒聽說過誒,我還以為是含羞草。”
確實長得很像含羞草,只是葉子和枝幹比含羞草大,葉子的紋路也是和含羞草不一樣的血紅色。
“不常見。”
“難怪我從來沒見過。”
“我要寫作業了。”雲梔說。
顧苗苗剛想說寫吧寫吧,我不打擾你。想到什麼,她說:“姐姐,等會兒寫吧,應該就快可以吃飯了,吃完飯再寫。平時這個點家裡早就開飯了,今天是霍哥……是你和霍哥回來得比較晚才會到現在。”
正說著,顧苗苗的手機響了。
“是媽媽,應該是叫我們下去吃飯。”
顧苗苗接了電話,果然是叫她們下去吃飯。
“走吧,姐姐。”
她們走出房間,對面的房門也剛好開啟。
是個和雲梔年紀差不多大的女生,著一身白色長裙。
“是晴表姐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要去參加小提琴比賽嗎?”顧苗苗在秦晴和雲梔面前完全是兩幅面孔。
面對秦晴,她高傲地揚起下巴,頗有幾分拿鼻孔看人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