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哥哥辛苦了。”武安福連忙道,目光卻落在裡面的一人身上。那人隱身在陰影之中,面貌模糊不清,可是他的樣子武安福卻記憶猶新。
“大哥,多年不見,你還好嗎?”武安福感慨的道。
那人淡淡一笑:“老七,你如今的名氣,可不同從前了。”說著他從陰影裡現出身來,正是當年的蒲山公,後來與楊玄感一起造反的李密。
“大哥,我對不住你和二哥啊。”武安福上前握住李密的手,眼淚啪嗒啪嗒的就落了下來,他如今練就了一番隨時隨地都能哭出來的本領,倒也頗能糊弄人。
“各為其主,有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是天意啊。”李密嘆息道。
“大哥這幾年還好嗎?”武安福拉著李密坐下,親切的問道。
“被官府通緝,哪裡會好。東躲西藏,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才在雍丘安下身來,又被官府找到,連累了我妹夫,唉,一言難盡啊。”李密這幾年蒼老了許多,不過四十出頭,臉上皺紋密佈,再不是當年瀟灑的蒲山公了。
“當初我在陣中得知大哥逃走,滿心的歡喜,這幾年也一直派人尋找你的下落,總算叫我找到了。只可惜二哥身死蕸蘆戍,咱們七個兄弟,再也聚不齊了。”武安福道。當年結拜的七人各懷心思,真正把兄弟感情放在心上的一個也沒有,武安福如今拿兄弟之情來說事,若叫知情人聽見,只怕笑掉大牙。
“老七啊,你不怕被我連累嗎。”李密嘆道。
“大哥,我既然敢派人去尋找你,自然不怕被你連累。不但如此,兄弟我還為你安排了一個好去處,正可以施展大哥你的一身人才抱負。”武安福道。
“是什麼去處?”李密一喜,他這幾年流亡在外,雄心壯志早被生活的寥落壓抑住,如今見武安福對他十分的熱情,本來就不甘寂寞的他立刻燃起東山再起的希望來。
“大哥可還記得單雄信,徐世績,王伯當這些朋友嗎?”武安福道。
李密一怔道:“當然記得,我這幾年也常在河南各地遊蕩,一心想去投奔,只不過瓦崗山一直為官軍所圍,警戒深嚴,我實在不得其門而入啊。我還記得兄弟你曾經圍攻瓦崗兩年,卻一直未有攻克。”
武安福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啊,瓦崗山上都是我的兄弟,我哪會真和他們打啊。”
看李密一頭霧水,武安福便把數年前賈柳樓四十六友大聚義的事情都跟李密說了,李密聽了擊掌道:“我當年有事耽誤了,不然也可以身逢其事了。若是這麼說來,大鬧濟南這些事,都是你們做出來的!”
“正是。”武安福笑道,“所以大哥要是想上瓦崗,只是小弟一句話的事情。”
“那實在太好了,如今天下動亂,我不求位極人臣,但求一展所長,推翻楊廣的暴政。”李密激動的道,滿臉紅暈,猶如一個年輕人一般。
“大哥既然有意,自然最好。瓦崗都是粗人,以大哥的才華,將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只盼大哥將來發達了,別忘記扶兄弟我一把。”武安福笑道。
“老七你這是什麼話,你如同我的再造父母,以後若有差遣,萬死不辭。”李密指天發誓道。
“有大哥這話,我就放心了。你先休息一下,明日我就叫黃天虎李成龍兩位兄弟送你上瓦崗。”武安福安頓了李密,出了營帳,長出一口氣。李密被自己送上瓦崗山,有了李密這樣頂尖的謀士,瓦崗在對付楊林的時候,不至於兩眼一抹黑。但李密也是個不安分的人物,何時爆炸,會不會如同歷史上一樣讓瓦崗盛極而衰,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武安福的算盤是:我只管挖坑,你是不是往裡面跳是你的選擇,我又沒在背後推你,你掉下去被活埋了可別怪我。
李密被秘密的送往瓦崗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