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進前一步,似乎要與謝蘊碰杯。
這就是絕大的失禮了,衛展眉嘴角微微一撇,這個秦伯壎雖然是個人物,可在美色面前如此失態,終究成不了大事。
王天壤在,這種事情當然輪不到衛展眉出頭,衛展眉只是看熱鬧,想瞧瞧王天壤會不會因為這事與秦伯壎反目。可是出乎他意料,王天壤彷彿沒有看到一般,甚至謝蘊向他投來的盈盈目光,他都視而不見,只是端起杯子,笑吟吟地自己輕呷了一口。
眼看秦伯壎的杯子就要與自己的杯子碰上,謝蘊終於不再望向王天壤,而是向後微微一退,同時舉杯將杯中酒飲盡。
衛展眉這時注意到,坐著的王天壤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王郎與朋友相會,我就不打擾了。”將酒飲盡,不等略有些尷尬的秦伯壎說什麼,謝蘊又施一禮,然後轉身便離開了。她倒象是一位克守婦道的家庭主婦,來與丈夫的朋友招呼一聲,禮數盡到便離去。
對於她離開,王天壤也沒有阻攔,反而舉起杯子:“衛賢弟,我們再飲一杯!”
衛展眉將酒一飲而盡,在王天壤身邊,他總覺得有些古怪,因此笑道:“王公子,我們尚有些事要去辦,如今酒足飯飽,我與萬兄就先告辭了?”
王天壤眉頭猛然一挑,眼中精光暴射,似乎要發怒,但目光在衛展眉面上轉了轉,卻又忍住了。
“既然衛賢弟有事,那我就不留了……我也已經興盡,就此散了吧。”他向秦伯壎看了一眼:“我陪衛賢弟出去走走,秦兄請自便。”
秦伯壎臉色微變了一下,但立刻又堆起了笑:“那麼我何時再去打擾王公子?”
“我暫寓謝府,秦兄有事去謝府找我就是。”
打發走秦伯壎之後,王天壤真跟著衛展眉與萬海流出了酒樓,陶浣青落在後頭,出來之後,王天壤略沉吟了片刻,然後又對陶浣青道:“我與衛賢弟有幾句話要講,萬郎君也請自便吧。”
萬海流愣了一下,然後點頭,便去找陶浣青說話去了。衛展眉與王天壤在街道上並肩同行,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卻都沒有說話。
衛展眉是覺得詭異才不開口,王天壤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王天壤才幽幽嘆了口氣:“以前看著街上行人,總覺得這些庸碌之輩,活著如同螻蟻一般,根本無知無覺……現在再想當初的自己,也不是和他們一樣麼?”
“王公子究竟要說什麼?”衛展眉覺得自己寒毛豎了起來,因此終於忍不住,直接問道。
“有幾句心底話要對衛賢弟說罷了,卻不知如何開口……”王天壤說到這,臉突然一紅,衛展眉正側臉看他,見這模樣,更是全身發顫。
“王公子請直說。”他想早些結束這種讓他不舒服的狀況,因此催促道。
“賢弟在紅楓山莊時真是好算計啊……”王天壤過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他側過臉來,似笑非笑地盯著衛展眉。
衛展眉心中一動,果然當初自己的算計被他看穿了,他現在是要翻臉!
看到衛展眉一臉肅然的模樣,王天壤不但沒露出憤怒,反倒有些小得意。
他揹著手,海風吹來,讓他衣袂飄飄,衛展眉突然心中一動,他這身衣服倒是華美異常,讓他這個人更顯得瀟灑風流。
“我其實也一直奇怪,衛賢弟在那些丹道比試中,分明是在故意輸給我,為什麼要將兩種都是名匠級別的珍貴丹方輸給我呢?”王天壤悠悠地繼續道:“不過那兩種丹方確實沒有問題,這就足夠了,我並不大在意衛賢弟有什麼算計,哪怕你是匠神宗傳人,我琅琊王家也未必怕了。”
說到這的時候,他挑了下眉毛,突然間展示出一種過人的英氣,衛展眉這時注意到,王天壤的眉毛大概是專門修過,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