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蕪怎麼不知道這魔門第一人的嘴這麼不饒人?
他深吸一口氣,到底是沒把心裡話說出口,強端著平蕪君的儀態:“多謝藥師,下次若有需要,我會問您……敢問,在貴府借住這麼久,是否多有打擾,我該何時回水獄呢?”
蕭蕪心知肚明,“藥師”就是謝春山,可謝春山不說,他就不戳破,只隱隱提示按照“藥師”的身份,若是將平蕪君扣在府內太久,是要出事的。
謝春山:“不急,也就是這兩天了。”
再過兩天是廟會劇情,宋小魚要回歸,再往後便是謝春山逼蕭蕪斷餘脈,丟宋小魚跳崖,而在這麼緊張的時間裡,謝樞還得扮成藥師,讓蕭蕪傳授兩招劍法。
——檔期趕的,前世謝樞連軸轉開會的時候也不過如此了。
謝總搖頭嘆氣,心道命苦。
吳不可的藥浴確有兩分東西,從溫泉回來,蕭蕪的情況日益好轉,恢復到了氣勁衝撞前的水平,謝樞便將他放回了思幽閣。
期間,他又以藥師的身份來了兩次,蕭蕪握不動劍,便就地取了一根枯枝。
他其實不太明白為什麼謝春山非要他舞劍,無妄宮的劍法不比上陵宗的差,況且兩者天差地別,上陵宗講究流風迴雪,姿態飄逸,而無妄宮卻是出手如電,雷霆萬鈞,是無法都學的。
莫非是想看上陵宗劍法的破綻?
但以謝春山的天資,劍道招數過目不忘,數年前他們已經在仙魔大比試過一場了,謝春山早摸得七七八八,這又是何意?
他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挑了些不重要的外門招數舞給他看。
經年累月的練習,招數幾乎刻在了腦子裡,蕭蕪挽起劍花,思緒飄忽間,想的卻是:“倘若謝春山一定藥我用內門的劍法呢?”
那他定然不會同意。
倘若謝春山為此大發雷霆,收會這些日的善待呢?>/>
那他也不會意外。
可是直到一套劍招舞完,蕭蕪收了枝條,謝春山都沒有說話。
他不由微微側臉,狐疑:“藥師?”
謝樞在無聲默記。
以謝春山的境界,劍招一通百通,雖然和無妄宮的不同,但肌肉的走勢和力度大差不差
,他默默看完一遍,對照劍譜,已領悟了其中七八。
見蕭蕪出聲,謝樞便道:“仙君可否再來一遍。”
蕭蕪:“……可。”
謝春山依舊沒有要他換內門招式的意思,他實在摸不準無妄宮主想做什麼,只覺那目光如有實質,灼灼烙印在後背,到令他有些無措了。
蕭蕪深吸一口氣,手腕翻飛間,樹枝驚起獵獵風聲,以同樣的招數又打了一遍。
第二遍進度過半,謝樞便掌握了,卻沒有叫停,而是抱臂立在一旁,純粹的欣賞起來。
在遊戲製作的過程中,人物的動態一直是老大難,雖然有專業的動捕演員,但演的畢竟是演的,現代沒有人知道真正的仙門劍法該是什麼樣子,蕭蕪的動捕演員已是行業頂尖,但成品動作依舊差些味道,可蕭蕪不一樣,他雖然只執著枯枝,在思幽閣的方寸之間,一挑一刺如輕雲蔽月流風迴雪,謝樞看著看著,便不願意叫停了。
比起遊戲後期的成品,這才是他心目中的蕭蕪,倘若這動作能在遊戲中還原,想必很是出彩。
他心思起伏間,蕭蕪已收了枯枝,不自在道:“可夠了?”
謝樞頷首:“夠了。”
他沒吝嗇讚美,由衷的感嘆道:“仙君不愧為仙門第一人,如此靈動飄逸的劍法,實在賞心悅目,令人歎服。”
“……”
蕭蕪捻著那枯枝,險些將枝條揉斷了。
……謝春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