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加厲,這張純粹是木頭墊了層稻草,躺上去吱嘎作響。
神靈不滿的蹙起眉頭:“等迴歸松山,我非要給他換一張床。”
帶著這種想法,神靈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伊路醒來的時候,珀西已經走了。
他接了人族貴族調查死氣的懸賞,遊走在南湖與松山的邊緣,日日早出晚歸。
伊路照常去酒館上班,按照勇者筆記的提示,他需要一份正經工作,而不是住在珀西家裡。
筆記上說,這叫“在展開關係前,要先學會自立。”
神靈的字典裡沒有“自立”這個詞,他生來與松山同壽,不需要打工不需要賺錢,但不耽誤他理解筆記的精髓。
就是不能當個累贅的意思吧?
今日的工作一如往常,中途休息時,66戳了戳神靈:“昨天那個男人來了,他還在看你。”
伊路擦完手上的盤子:“我知道。”
對方藏在街角,受傷的手腕被包成了粽子,正往酒館打量,面色陰沉,如同淬毒的利刃。
但是神靈一向不喜歡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他無視了男人,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下班後,伊路問老闆娘要了點剩下的酒和下酒菜,一路拿回了珀西家。
將酒菜放在桌上收好,神靈又走到了院落中,正對著滿院枯萎的花卉。
神明答應了,要給珀西養花。
66探頭探惱:“您
要開始養花了嗎?”
雖然面前的所有植物都蔫噠噠,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但是神靈肯定有辦法,66有點期待。
伊路大人會用什麼辦法呢?
伊路將散落的頭髮拂到腦後,伸手扶住了一束枝條,他表情無悲無喜,瞳孔轉為銀白,眸光冷冽的向松山最高處終年不化的積雪。
神靈命令道:“別死,開花。”
66:“……”
它到底在期待什麼?
可下一秒,那半死不活的枝條顫巍巍的站直了,極為勉強的打出了個花骨朵,花骨朵在寒風中搖曳,諂媚的碰了碰了神明的手。
伊路點頭:“不錯。”
66:“。”
行。
他如法炮製,逼迫著一院子的花都精神了些,而後站起來,坐回了餐桌。
伊路開始等待。
他思考著像勇者筆記裡那樣,將精靈王灌醉,然後強扒衣服的可能性,筆記裡形容這個做法為“卑劣”“變態”,但神靈不認為給自己的造物看傷是什麼變態的事情,如果能達成結果,這不失為一個辦法。
伊路不清楚精靈王的酒量,珀西剋制禁慾,從不飲酒放縱,更沒有喝醉過,伊路比劃了一下,他覺得起碼要灌一瓶,最好灌的爛醉。
——否則以珀西的武力值和神靈弱雞的身體,伊路怕被打。
但要灌精靈王一瓶酒顯然很有難度,伊路還沒思考出個子醜寅卯,忽然伸出手,支住了額頭。
眩暈。
額頭深處傳來綿密的痛感,手指底下的面板滾燙,伊路渾身發軟,肌肉無力支撐,幾乎要仰面栽倒在了桌面上。
這是從未有過的感受,伊路手肘支撐住桌面:“66,我感覺很怪。”
“伊路大人,珀西回來了……什麼?”
66正在門前張望,巷子盡頭出現了通身裹黑袍的修長身體,它剛剛報完信,聽見神靈怎麼說,便用螢幕尖尖點了點神明的額頭。
於是,在精靈王邁入房門的瞬間,系統的驚呼聲響起:“伊路大人,您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