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幫著她將衣服整理好,看著她髮髻正中空出來一大塊不好看,便又從首飾匣子裡挑了一朵碗口大的掐絲金蓮給她戴上,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安然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楊彥身上的蟠龍紋深衣,皺眉道:“哥哥沒帶衣服出來嗎?”
“怎麼可能不帶?”楊彥笑著,又在放衣服的箱子裡翻出一個包袱來,裡面可不就是他的衣服?
楊彥去了赤金冠,將金簪換成玉簪,將外面這件玄色繡暗紅蟠龍紋的深衣長袍換成寶藍色織金五福雲錦長袍,又將那件玄色緞面織金飛龍紋狐皮披風放回去,將那件紫貂皮披風搭在胳膊上,挑眉看著安然。
安然含笑拍手讚道:“哥哥生得好,怎麼打扮都是最帥的!”
楊彥將換下來的衣服首飾簡單收拾了一下,馬車就停了。
天香樓到了。
楊彥先下車,而後扶著安然下來。後面沈怡和幾個丫頭也下了馬車過來伺候。
沈怡看著前面的天香樓,又看了看已經換了打扮的王爺王妃,不太贊同地低聲對安然道:“王妃您也太任性了,連面紗都沒帶,什麼準備都沒有,怎麼就想起來外面吃?外面的東西乾淨不乾淨還說不好,哪裡比得上家裡的?”
安然低下頭,乖乖聽訓。內心裡,她一直將表姨母當長輩,而不是伺候自己的女官。
楊彥見了,卻有些心疼。他拉著安然的手,對著齊夫人淡淡一笑道:“表姨母你別怪她,是我要帶她出來的。成婚這麼久,一直把她關在家裡,她也悶壞了。今天既然出來了,吃個飯再回去也沒什麼。帶不帶面紗也沒什麼要緊,不就是被人看一眼麼,我不在意這個。”
沈怡被楊彥這麼一說,知道自己雖然算是王妃的長輩,但剛才的話也有些過了。只是見王爺這樣心疼王妃,她又是高興又是擔心,最後無奈地嘆息道:“您就寵著她吧!”
楊彥得意地笑道:“我的妻子,自然要寵著的。只要她高興,做什麼都行。”
沈怡無話可說了。跟在她身後的劍蘭墨蘭以及楊彥的幾個長隨也微微低頭,心中震撼。
天香樓是京城裡最有名的酒樓,平日裡都是座無虛席的。楊彥雖然也來過幾次,但他回京的時間畢竟還不長,對這裡不算很熟悉。好在他提前差遣了親隨過來訂位置,正好一個包廂的客人剛剛用完餐離開,掌櫃的趕緊讓人收拾了,準備好給了他們。
楊彥留了劍蘭墨蘭在包廂裡伺候,讓其他人都去外間用飯。
楊彥的親隨已經幫他們點了幾個主菜。楊彥他們到了以後,掌櫃的聽小二說天字四號包廂的客人似乎是平王,便又親自跑來伺候著。
先前楊彥的親隨並沒有報平王的名字,因此並未引起注意。平王雖然來過幾次,但並不像其他王侯那般包下一個包廂,常來用飯,因此掌櫃的也不太熟悉。雖然掌櫃的也聽說過平王平易近人,但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畢竟是皇子,是王爺啊!
到了包廂一看,可不就是平王殿下嗎?旁邊這位年輕的夫人,莫不就是平王妃?
楊彥看到了掌櫃眼裡的猜疑,不由輕輕一笑,介紹道:“這是拙荊。”
真的是王妃!掌櫃的立即就要下跪參拜,楊彥又笑著阻止道:“李掌櫃不必客氣,我們才從安王府出來,可不能讓人知道貴店的菜色比安王府的好吃。”
這是趙郡李家的生意,與皇后李國舅的隴西李氏不是一家。掌櫃的也是聰明人,早聽說今天安王妃生辰宴客,平王和平王妃壽宴上沒吃,卻來他這裡吃,要是給人知道了,平王和天香樓都沒好處。
掌櫃的明白過來,還是恭敬地對著安然參拜道:“參見夫人!不知夫人想吃點什麼?”
安然對著他含笑點點頭,說:“掌櫃的客氣了。進到店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