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你在哪裡?”
“我在健身,還沒完。有什麼事嗎?”
“我可以等你,有話想當面跟你說。”
我翻白眼,雖然認識這個人不過第二天,但我發現自己已經很適應他處世的方式。他是那種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想法,自己決定的事情就照自己想法做下去的人。而且雖說他是個中國人,但是察言觀色這種高難度的能力,這個人絕對沒有。難道他沒聽出來我話裡的意思,就是我不想見他嗎?
“我很累,健完身只想回家吃飯。”我只好也直截了當,不用和他客氣了,因為他聽不懂。
“你在哪裡健身?或者我開車來接你?今天我有開車,健身完就吃飯,會肥。”
“你究竟想和我說什麼?很重要嗎?”我服了,跟這種人說話,是一種折磨。
“很重要,可以嗎?”
“算了,我半個小時以後會到那裡。你等著吧。”我投降,既然他如此堅持,倒是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去聽聽他究竟想說些什麼也好。
再次開始約會(2)
把車停到熟悉的角落,我拉上手閘,拔出鑰匙。這是一個高階住宅區邊的小巷,一直是靜悄悄的,偶爾有孩子和老人走過,夏日的濃蔭下,瀰漫著淡淡的樹葉的味道。我坐在駕駛座上發呆,為什麼我會答應再見他。我不想欺騙自己,這個叫做楚承的男人,對我有莫名的吸引力。我對他有感覺,心裡有些蠢蠢欲動。否則昨晚,我也不會半夜醒來,沮喪莫名。如果我還是當年那個未婚的單純女子,現在一定是心中充滿喜悅,去赴這一個約會。可是現在,我已經知道這感情世界的潛規則。他年輕俊秀,出身富貴,是所有女人眼中的鑽石級男人。我呢,已經到了盛極而衰的年齡,離婚帶著茉莉,雖然表面看來衣食無憂,其實心裡清楚,只是掙扎求生,不願讓自己沉淪而已。他要和我說什麼?有什麼意義?我和他,是兩條平行線,永遠不可能有交叉,也不會有任何結果,那又何必有什麼牽連?徒增自己的煩惱。做人,有時免不了被人羞辱,但是明知不可能,還去自取其辱,又何必呢?一瞬間,我心灰意冷,只想開車離去。卻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在安靜的車廂中響起。
“留白,為什麼不下車?”他的聲音好像很近,“你不是想逃走吧?”
我倉皇回頭,看到他慢步從巷口走過來,臉突然紅了,好像大學時想從教室後門提早溜走,卻被老師抓了個正著。
“你怎麼知道我的車停在這裡?”我開車門下車,有點尷尬,沒話找話說。
“我在Café 廳看到你開車過來,轉進這個小巷。真是個好地方,你怎麼找到的?”
“我是在這裡長大的。怎麼?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他沒有回答,突然靠近,伸手過來觸碰我的頭髮,“你剛洗完澡嗎?這樣散著很漂亮啊,比盤起來更好。”
沒料到他的動作,身體反應強烈,竟然微微一顫。鄙視自己的反應,我退後一步,板起臉開口,“我剛健身完,頭髮還有些溼,所以才散著,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們去吃飯吧,我現在很餓,你來得太晚了。”他一連無辜地看著我,好像全是我的錯。
我嘆息,一個男人如果擅長於對女人露出這種表情,那他在感情路上一定一帆風順,很少有女人會拒絕得了。“想吃什麼?我剛健身結束,你剛才說的,健身完吃東西,會肥。”
“有什麼建議嗎?我才來上海,一個月都不到。你指路,我開車。跟我去取車吧。”
我瞥了他的側臉一眼,要我選?突然有點壞心眼,“我們去吃日本菜吧,華亭賓館的火烈鳥,日本料理做得很正。”
“好啊,告訴我怎麼開?”他帶我走到咖啡店前,開啟一輛商務車的車門,“你經常去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