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容易讓人感到迷惑。
要將宣華送回去嗎?
尚邪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聽說一直跟在宣華身邊的少年這一次沒有一起回來,宣華有自己的府邸,府邸裡卻沒有多少下人,往日也是那個名為桃子的少年能近得了宣華的身,若是這般將宣華送回去,只怕不大好。
況且,尚邪早已經聽得了惑亂門欲以魔主手記換宣華的事情,這般將宣華隨意丟在宮外,還是有一些不安全。
這般一想,尚邪理所當然的覺得還是將宣華留在自己殿中比較好。
攔腰將醉得不省人事的魔抱了起來,和尚邪預想中的一樣,有一些輕。不再耽擱,微微皺眉,尚邪舉步抱著宣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花園亭旁的侍女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生怕看了她們不該看的,卻又在皇子與魔將離開之後忍不住互相對視,眼裡分明就是好奇。
不是沒有見過宣華與她們家的皇子一同飲酒,卻還是頭一次看到她們家的皇子抱著那名過分好看的魔,他們剛剛離開亭子走去的方向,是尚邪殿下的房間吧?一瞬間,幾個侍女暗暗在心裡偷笑,總該是誤會了什麼。
清風拂面,感覺不到冰涼,只覺得自己懷裡抱著的分明就是一團火,一團能將人焚燒殆盡的魔火。
頭一次,尚邪覺得從花園到房間的路怎麼會這麼短,不過一會兒就已經看到了厚重的兩扇房門。
“殿下。”守衛的兵將眼角瞥見了皇子殿下懷裡的紅髮魔物,略微震驚,低下頭不再多看,有一些事物不是他們能看的。
“都退下吧。”頓了一頓,尚邪望了眼腦袋枕在他胸口上的魔,又道,“讓人準備一碗醒酒湯來,還有一疊蜜棗紅糖糕。”
“是。”部下領命而去。
就在尚邪剛剛踏出不過兩步的時候,附近的小道里走來了一個人。
“殿下,魔首醉了嗎?”不似魔道中人的邪魅或妖冶,來者清淡如水,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正道中的書生,一襲青衣,頭戴發冠,兩袖清風。
“原來是青櫻啊,宣華他今日喝多了,我帶他先去休息。”對於自己的心腹,尚邪顯得十分從容,並不因懷裡抱了個別樣的魔物而顯得促狹,亦或者尚邪從來都只有在魔物面前才會顯得促狹。
身為魔皇底下三個皇子中最被器重的大皇子,尚邪擁有一切成為君王的優異資質,沉穩聰敏,果斷狠辣,深得魔心。
“魔首這般自制的人也會酒醉,看來此次正道之行非同尋常啊。”一聲輕笑,藏了諸多的暗示,青櫻彎腰俯首向尚邪施禮,道,“殿下,需要讓白雀過來將魔首接回去嗎?”
“不必了。”尚邪回答的簡潔。
“魔首徹夜不歸,留宿邪殿,只怕會惹人閒話。”青櫻盡著自己的義務,善意提醒。
尚邪不大在意的揚起嘴角,頗為狂妄的說道:“那就讓他們說去好了,青櫻,莫非你覺得本王還會在乎這等閒言碎語不成。”
“殿下……”青櫻似乎還有話要講。
尚邪淡淡瞥了青櫻一眼,說道:“好了,本王自有分寸,你先去我的書房等我。”
“是。”心裡一聲嘆息,青櫻退了下去。
懷裡的魔物似是覺得有些不大舒服的動了動,尚邪不再繼續站著,很快大步走進了房間,宣華雖然從來都不曾說過會怕冷,可很多時候尚邪都看在眼裡。
尚邪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男人放在了柔軟的床榻上,彷彿懷裡的不是一個身經百戰、心狠手辣的魔將之首,而是一件易碎的世間珍寶。
雪的衣,血的發,在玄黑色的床榻裡顯得那般刺目,如同深夜裡盛開的一朵染血蓮花,莫名的透著悽豔。
怕這魔睡的不舒服,尚邪俯下身輕手輕腳的解開了宣華束在頭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