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黑風口發生的事,周令西氣得火冒三丈,渾身顫抖。
築音和期音忍不住掩嘴偷笑,連向來雲淡風輕的謝寒也露出了笑意。
當她和樊一風不小心碰到嘴唇的那一剎那,周令西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停止了,好像這是她在白日做夢,她也巴不得自己是在白日做夢,可是樊一風嘴唇上的溫度提醒她,這不是夢,是真真實實發生了。
“啊——”她本能地一掌推開樊一風,隨即一個巴掌扇到樊一風臉上,啪的格外響亮,“樊一風你這個色狼,你去死!”
“你是……”樊一風忘了臉上火辣辣的痛,兩眼直盯著周令西看。
“我要殺了你!”周令西揮起劍亂砍一氣。
她是氣糊塗了,儼然把劍當成了斧頭,招式也沒有任何章法可言。樊一風自然能輕而易舉躲過她,他趁她在氣頭上招式沒有力道,身子一偏,扯下了她臉上的面紗。
“大小姐,果然是你!”樊一風笑了。踏破鐵鞋無覓處,他找了周令西這麼長時間都一無所獲,今日她卻忽然出現,正合了他的意。
周令西氣得說不出任何話,手上的劍不聽指揮徑直刺向樊一風。和他們成親那日一樣,樊一風伸出兩個手指夾住了她的劍,稍一用力,劍斷作兩截。
樊一風臉上洋溢著得意的微笑,“大家住手,是少夫人。”
黑衣殺手和弓箭手得令,馬上停止了攻擊。築音等人以及吳小霧也不再打鬥,把全部注意力放到了周令西和樊一風身上,且看他們要做些什麼。吳小霧蹙眉不語,心頭湧起一股酸澀。
周令西一揮手,“少你個頭,你少抹黑我,我跟你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真會殺了你的!”
“呵呵,西子你別任性了,跟我回去吧。”
“西子也是你叫的?臭老鼠你最好離我遠點,我舅舅要是知道你欺負我,他一定會扒了你的皮!”周令西一邊罵著,一邊使勁擦自己的嘴唇,她恨不得立刻扎到水裡去把全身洗一遍,被樊一風這樣的風流子弟碰到,她嫌髒。鬼才知道他這張嘴昨天親過誰,是男的還是女的……
“沉音姐,你快幫我殺了他!”周令西發怒了。
“慢著,這是誤會,我並非存心想伏擊你們,實乃受魔教餘孽誤導,”他大致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接著道,“剛才你已經扇了我一巴掌,若還是覺得不解氣,我隨你迴天地門便是。大小姐想怎麼處置,樊某悉聽尊便,只願大小姐你不要受奸人矇蔽,傷了天地門和神兵閣的和氣,卻讓奸人坐收漁利。大小姐如果不怕被人說成是心胸狹窄,那就隨便你吧。”
樊一風一番話看似道歉實則咄咄逼人,周令西被他堵得啞口無言,縱使心中有萬般不服氣也不好發作。
她瞪著樊一風,“奸人?奸人再奸也比不過你這個賤人,哼!”
築音和期音咯咯地笑,暗自為周令西這句罵人的話叫絕。
樊一風忍耐力很好,竟然沒有生氣,他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就請大小姐上馬,我自會去金陵向謝門主解釋這一切,也好給諸位姑娘一個說法。”
周令西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翻身上馬,一揮馬鞭,“駕——”
不管周令西願不願意,明天她是必須要去蘇州了,這次躲也躲不掉。宋羽翩曾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世上最痛苦的,莫過於明明不想做一件事卻又不得不去做。周令西一直覺得宋羽翩的話很有道理,如今這個道理就要應正在她身上了。一想起樊一風,她不經大腦思考地,第一反應就是使勁擦嘴唇。
“大小姐好啊。”樊一風好死不死出現在她面前。
“……”周令西愕然。她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居然衰到了這種地步,隨便出來散個步都能在路上碰見樊一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