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玉簫貼著金超嶽背心的穴道之時,他的功力其實已是所餘無幾。金超嶽雖然也是元氣大傷,但比起他來,還是好得多的、檀羽衝自知,即使金超嶽被地點著死穴,但他的內功不能深透穴道,以金超嶽的內功造詣,他也未必能制金超嶽的死命。不過,他不想鍾靈秀為他擔憂,卻是不便對鍾靈秀直說了。赫連清雲聽了這番話,心中卻是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好像甜酸苦辣,兼而有之。檀羽衝正要和她說話,她已是站了起來,搶先說道:“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嗯,這個地方即使你們不能再待下去,也可以找到第二個世外桃源,我又何必採擾亂你們的安靜。”
她一說完,馬上就走。檀羽衝莫名其妙,叫道:“清雲,這是怎麼回事?”赫連清雲的影子早已看不見了。
鍾靈秀是個聰明的人,她知道赫連清雲想要說的意思那意思是說願他們白頭偕老的。只要他們能找到另一個“世外桃源”,平安度過一生,受點委屈還算什麼,何須辯白?
“這位姑娘倒是我的知心!”鍾靈秀想道:“她把我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一點不錯,我但求能與大哥哥安靜過這一生,還有什麼比這更要緊的?”若是讓他去赴丐幫幫主的約會,那就恐怕更加不得安寧了。”檀羽衝呆了片刻,說道:“小妹子,敢情你是把她當作玉面躍狐吧?“鍾靈秀道:“我已經知道她不是了。但奇怪,她們的相貌卻是如此相似。大哥哥,你是怎樣和她交上朋友的?她是什麼人?”
檀羽衝道:“她和赫連清波本是妹妹,但姊妹二人卻是相貌相同,心性不同的。嗯,說起我怎麼和她相識,倒是說來話長——”
他心力交疲,說到後來,聲音已是嘶啞,一句話也要分幾次說了。
鍾靈秀吃一驚道:“大哥哥,你的面色怎的這麼難看!既是說來話長,你歇歇再說吧。”
檀羽衝實在支援不住,當下便即盤膝而坐,說道:“小妹子,你也歇歇吧。”
鍾靈秀坐在他的旁邊,聽他的呼吸漸見均勻,臉色也漸漸恢復紅潤,知道他正默運玄功,將真氣匯入丹田,心裡想道:“大哥哥常說的閉關練功,到了物我兩忘的境界,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這個時刻,必須有人防護,我可不能大意睡著了。
一方面是為了要護衛檀羽衝,一方面她自己也是心事重重,是以雖然疲累不堪,但卻靜不下來。
紅日西沉,月亮開始升起來了。荒林寂寞,靜得令人心跳。鍾靈秀看著在月光下閉目靜坐的檀羽衝,覺既有幸福的感覺,又有對未來的憂慮。“大哥哥為了我,受的苦也受夠了,這一年來他困處荒山,他雖然沒有說。我也知道他難受的。如今他武功已經恢復,我還應該束縛他嗎?”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問求。悠悠蒼天,彼何人哉?”這是檀羽衝剛才和金超嶽激鬥之時,為了發洩胸中的鬱積,狂吟的詩文。此時鐘靈秀心亂如麻,不知不覺在心中默唸這幾句古詩。
她知道,儘管檀羽衝說是“看破紅塵”,但他所受的委屈,還是在他心底盤結的。“啊!我怎能這要自私,那位赫連姑娘給他帶來的訊息,即使對我不利,我也應該告訴他的。”
正在她心亂如麻之際,忽呼得林子裡似有沙沙聲響,一抬頭,忽然就看見一個人撲過來了。
這個竟然是金超嶽。原來他輸得很不服氣,故此埋伏林間,看見赫連清雲走了之後,便即回來偷襲。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檀羽衝的武功縱然恢復。也絕不是在正常的狀態下恢復的。只要檀羽衝少了一個赫連清雲作幫手,他就有信心再搏一次。
檀羽衝大周天吐納法,把真氣緩緩匯入丹田,此時剛好到了關鍵時刻。在這關鍵時刻,莫說他是閉目打坐,即使他是張開眼睛,恐怕也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了。
金超嶽暗中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