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是怎樣濃烈的感情啊。
“皇妹說得不錯。”李徹頷首,“孤王以為此事還是到此為止,不要鬧大才好。畢竟,翻起臉來對誰都不好。”真沒想到凌霽月竟做得那麼絕,不過還好,他尚且有些分寸,這般大鬧之下竟沒有洩露雙腿盡廢的事實。這個南燕寧王,實在是深不可測。
沒有想到兩位在場的皇子皇女竟都站在凌霽月那一邊,欣妃恨恨地一跺腳,衝內侍叫道:“起駕回宮。”
雲洛依疲乏地躺在床上,任凌霽月親手為她疏經活脈。她的傷並非十分嚴重,但嬌弱的身軀叫繩索捆綁瞭如此之久,若不細細調養,只怕是會落下病根的。
他的力道極輕極柔,雲洛依只覺得他指掌揉搓之處痛楚全消,有說不出的舒泰。凌霽月卻眉頭深鎖,一言不發,只顧埋頭為她療傷。刻骨的自責與心痛幾乎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從來沒有想到,他的妻子,南燕尊貴的寧王妃,竟然會遭到這樣的折磨。
“霽月,你莫要動氣,我真的沒事。”雲洛依已不知是第幾次重複了。自從回到安遠侯府之後,他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只是沉著一張俊顏,也不曉得在想些什麼。然而,依照她對他的瞭解,她幾乎可以肯定,他這次著實氣得不輕。抬眸清幽地望了她一眼,凌霽月在床頭的暗格中取出活血的傷藥,細細抹在雲洛依的傷處。直到她身上的勒痕明顯地淡去,這才輕聲說道:“洛兒,回南燕去。”
做夢也沒有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就是要她離開,雲洛依驀然一驚,神色黯淡了下來,悽然道:“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為你惹來了麻煩?我發誓以後不會了,絕對不會了。我會安安靜靜地待在府裡,哪裡也不去。”
“洛兒,不是這個問題。”凌霽月痛苦地合了合雙眸,道,“原本我一廂情願地以為,留在我身邊,縱使你不能頂著王妃的身份,卻也不至於有什麼閃失。所以,我自私地將你留在了這裡。然而事實終究是事實,今日的意外真真切切地告知了我,即使我再如何地努力,你依然會受到傷害。在這長安城裡,我給不了你錦衣玉食也就罷了,如果連安全都給不了你,我寧願你回到南燕。”
“今天的意外不是你的錯啊,為什麼你硬要將責任攬到身上?況且,你已經廢了拓拔宏的右手,為我出了氣了。不要再將這事放在心上了好嗎?我真的不礙事的。”雲洛依急切地道。好不容易才到了長安,來到他的身邊,即使有再多辛苦,要經歷再多折磨,她都不要離開。
“我心意已決,這些日子你好生休養,待下月南燕使節出使大唐之即,我會讓他們送你回去。”凌霽月按著眉心,疲憊地道。
“……”雲洛依張了張口,卻終究不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閉了閉眼,自床上吃力地起身。
“怎麼了?”凌霽月扶住她,問道。
她搖了搖頭,道:“我回去歇息。若是睡在你房裡,侯府裡頭傳出什麼閒言碎語,總是不好。”她在府裡的身份只是個丫頭,怎可以長久地待在汀蘭閣中。
“如若有個什麼閒言碎語,那麼,早在我前往行館之時就該有了。現在方才在意,是已經來不及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凌霽月輕柔地抱她躺下,卻被她推開。
“霽月,如果你當真為了我好,就別讓我在府裡難做人。”雲洛依悽然一笑,緩緩翻身而起,著了繡鞋,一步一步退出了他的房間。
這次凌霽月卻沒有攔她,任她略帶踉蹌地離開。他無言地望著她出了他的寢居,望著她為他掩上房門,望著她秀美的容顏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悵然地嘆了口氣,知道他方才說的話令她心裡難過了。她是個不懂得反抗的女子,向來是他說什麼,即使心中再如何不願意,也不會真正忤逆他的意思。
被褥上依然有著她的氣息,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