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開花,“老爺過讚了,這不過是小女無事繡著玩的,不想往屋裡一擺倒是有些樣子。”
照人在房裡聽聞王老爺來了,知王老爺是為著種扁草的事兒來的,她找了身二哥的衣裳換上,又將頭髮束成男子的髮式,這才出得堂屋來。
“王老爺,一路辛苦了。”她笑問道,然後在罩桌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落落大方,絲毫瞧不出平時嬌養的小模樣兒。
王老爺還記得“他”,當時那般狡慧伶俐地樣兒可是讓他印象極深。上下瞧了“他”一會子,他笑道:“幾月不見,小小兄弟見長了。”
沈丘山開啟了話嘮子,贊同道:“可不是麼,老爺你說這娃子長得可真快,三天兩頭一個樣兒,做爹孃的天天瞧著倒覺不出啥來,親戚隔一陣子瞧著就說,噯,咱家的娃兒又長高了……”
照人見爹還有繼續嗑嘮下去的架勢,忙笑著打岔:“爹,瞧你說的,王老爺瞧著爺爺都做了,懂得怕是比你多哩。”
王老爺撫了撫須,笑看著這和美的一家人,另一個娃兒似乎沒見過,又關問了照地幾句。
沈家“父子”幾個陪著王老爺聊了會兒,秦家和池家登上門來了。
陳家若大一艘商船停在村裡的渡口,一路又有村人瞧見照天領著位穿著華貴的老爺回來,他們都猜這位老爺定是來頭不小,訊息在這沒有秘密的村子裡傳得極快,沒多久秦家和池家就得到訊息,於是便來沈家拜會這位老爺,探探虛實。
沈丘山夫婦見村裡有名的富家老爺少爺都到家裡來了,有些意外之驚,忙端凳子倒茶水。
池老爺和秦老爺本以為屋裡寒磣又邋遢,進得來後發現格外舒適暖和,瞧著也不似想象中的鄙陋。
大人們說著話,半大的幾個男娃便坐在邊上聽,並不出聲。
當池容赫發現穿著照地衣裳的照人後,他一臉見了鬼的樣子,眼睛突得老大,張了張嘴終究未揭穿。
照人瞧著他那模樣,心裡好笑,又打量了番秦家少爺,跟她大哥一般的年紀,玉面,不苟言笑,心思深,瞧著不大好相處的樣子。
當秦家和池家瞭解到王老爺背後的陳家商號後,較之前更為熱絡,不想這王老爺如此水深,這陳家商號遍佈大周各個州縣,誰不願巴攏來著。
秦老爺意味不明地瞅了眼沈丘山,你家倒是好運氣,攀上富貴門了。
沈丘山夫婦留飯,兩位老爺推遲,得到了想要的訊息後,各自帶著自家的公子爺心滿意足地去了。
兄妹三個幫著章氏將午飯上擺桌,又斟上酒後,便依次坐下,章氏到伙房裡吃飯去了。
王老爺瞅著瓷杯裡淡黃色的酒液,淺啜了一口後雙目一亮,連道:“好酒,香醇撲鼻,聞著似有桂花香。”
沈丘山也飲了一口,回味了一下,笑道:“這是小女在中秋時節採摘鮮桂花釀製的,老爺若喜歡便奉上一罈。”
王老爺笑著收下了。
席間,談起茶油的話題,沈丘山告知茶油都榨出來了,十畝林地的茶籽榨了兩千斤茶油。
照天坐在王老爺的另一邊,見他似要擦嘴,便遞了桌上半溼溫熱的巾帕給他,笑道:“王老爺用這個,是新的,我們家吃飯都會擺上乾淨的巾帕用來擦拭的。”這開始是妹妹的習慣,後來連著家裡人都有了這樣的習慣,他不禁眼含笑意地瞧了錄妹一眼。
一家子似乎並沒有諸多規矩的樣子,卻又樣樣周到有禮,連用飯擦拭的巾帕都備好了,跟一般的農戶人家甚是不一樣,想到此,他心裡的好感增了幾分,接過來擦了擦有些油膩的嘴,笑道:“這菜飯著實豐盛,弟妹的廚藝也好,讓我享了不少口福。”
接著,又說下午便安排人將茶油搬到渡口的船上去,又說要去看沈家種扁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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